“爾其動也,風(fēng)雨如晦,雷電共作,爾其靜也,體象皎鏡,是開碧落!”一曲碧海賦道盡江湖中六大高手,風(fēng)雨雷電,武中四圣,夜帝日后,稱尊江湖。但此六人卻并不為眾多江湖人所熟知,非為其他,唯嘆世上褂俗名,欲求之者得之,碌碌之輩徒享盛名,如此而已。
而夜帝之子朱藻,世上人皆不知其名,卻也是一代人杰,文韜武略,樣樣皆精,但讀者皆嫌其風(fēng)流好色,不甚喜之,吾意則不然,且先看其如何出場。
先是一曲高歌“人生也有百年,為何不值留戀,須知天上神仙事,總是虛虛幻幻,有誰能眼見?怎比得眼前金樽,杯底紅顏?但得人生歡樂。神仙也不換!”,再然后是一片樂聲傳來,竟是六七個(gè)少女弄玉吹蕭,一派怡然自得之相,而最奇妙的莫過于四個(gè)少女抬的那形如滑竿抬轎的錦榻,乍看不過是一富豪之家坐的起的錦榻而已,卻不料那錦榻是有名無實(shí),朱藻本人并未躺于榻上,而是行走于路上,此畫面著實(shí)怪異,而朱藻的解釋卻更是有趣。
“麻衣客又自大笑道:‘這個(gè)更有道理了,試想我坐在榻上,她們在下抬著,口中雖不言,心里自不舒服,她們不舒服,我又有何樂趣,如今這般么……哈哈,我還是可以領(lǐng)略美人抬轎的意趣,她們也覺有趣,自也不會怨我,于是彼此都覺高興,豈非比那時(shí)一人獨(dú)樂妙得多了。’”
如此理論,真是奇文妙論,若非驚世之才,何能有如此奇想。真不愧為夜帝之子。
而其諸多風(fēng)流事跡,卻也酷似夜帝,想是那格言:人不風(fēng)流枉少年為其注入了不少動力,雖說個(gè)人亦覺得此等行為不妥,但朱藻的那句:“不見意中伊人來,只有縱酒學(xué)風(fēng)流。”卻也道出其雖沾花惹草,卻亦是想覓終生最愛,天涯海角必有吾等最愛,終一生覓尋,得之我幸,不得我命。與徐志摩所想亦有相通之處,而他對鐵中棠所說的“若得意中人,從此不二色”,更是堅(jiān)定地說出了他的信念,這種觀點(diǎn)與其是朱藻本人所說的,倒不如說是古龍自己所想的。因而鐵中棠也是放心將水靈光交給朱藻照顧,只是鐵、水二人似是天命所歸,朱藻竟會是水靈光之兄。
書中最后亦未提及朱藻破窗而出之后的去向,想是他還在天涯海角尋覓,這種尋覓或許真正只是在于過程,終一生無所得亦無憾矣。這又讓我想起了諸多關(guān)于真愛之事,小說固然可以不負(fù)責(zé)任地告訴讀者世上總會有真愛,只要你用心去尋覓,但這也只是一種美好的念頭。而人一輩子勞碌地生活著,生活唯一的動力或許是還有希望找到一份屬于自己的真愛,如此而已,就算是那希望是如此的渺茫。那么又還會有誰會去斷然否定這生存的唯一希望呢?
明天太陽照樣升起,只是已不知道是在東方,還是西方了。
附:朱藻簡介——《大旗英雄傳》
朱藻,男,夜帝之子。一代人杰,文韜武略,樣樣皆精,風(fēng)流倜儻,性情高雅、懂生活、懂女人。生性風(fēng)流,四處拈花惹草,留下不少“惡名”。平生不為求名,不為求利,但得紅顏知己相伴,于愿足矣。初遇水靈光,便一見傾心,愿 “從此不二色”以求“意中人”,可惜二人實(shí)為兄妹,結(jié)不得連理。其一生漂泊,四海為家,只為尋覓一生所愛,然因“不見意中伊人來,只有縱酒學(xué)風(fēng)流。”而惹得不少非議,不過是性格使然。而后人對其行為雖不置褒貶,但可見其性情真摯十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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