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文寶從小聰明好學,深得徐鉉真傳。曾親自去嶧山訪求秦刻石,未果。便于北宋淳化四年(993年)以其師徐鉉(916一991年)摹本刻于長安(今陜西西安),世稱“長安本”,又名“陜本”。因鄭文寶不明形制,將其刻為“碑”形,即后世所稱的《嶧山碑》。此碑現存于陜西西安碑林第五室。宋代歐陽修撰《集古錄跋尾•泰嶧山刻石》記述了鄭文寶訪求刻石和刻碑的情況:
右《秦嶧山碑》者,始皇帝東巡,群臣頌德之辭,至二世時承相李斯始以刻石。今嶧山實無此碑,而人家多有傳者,各有所自來。昔徐核在江南,以小篆馳名,鄭文寶其門人也,嘗受學于茲,亦見稱于一時。此本文寶云是茲所摹,文寶又言嘗親至嶧山訪秦碑,莫獲,遂以茲所模刻石于長安,世多傳之。余家《集錄》別藏泰山李斯所書數十字尚存,以較模本,則見真偽之相遠也。治平元年六月立秋日。
明代楊士奇《東里續集•長女嶧山碑》跋曰:
右《嶧山碑》,蓋宋淳化四年鄭文質以徐茲所授《嶧山》摹本刊置于長安學中者。文質,茲之徒也。今泰山有秦刻,李斯真跡尚在,但磨滅多矣,間于鄒侍講家見摹本止廿九字,其去此甚遠也。
又碑后附有鄭文寶跋:
秦相李斯書《嶧山碑》,跡妙時古,殊為世重。故散騎常侍徐公枯,酷耽玉著,垂五十年,時無其比,晚節獲《嶧山碑》摸本,師其筆力,自謂得思于天人之際。因是廣求,己之舊跡,焚擲略盡。文寶受學徐門,粗堅企及之志。太平興國五年春再舉進士,不中。東適齊魯,客鄒邑,登嶧山,求訪秦碑,邀然無睹。逮于旬決,,險悵于棒蕪之下,惜其神蹤將墜于世。今以徐所授摸本,刊石于長安故都國子學,庶博稚君子見先儒之指歸。淳化四年八月十五日,承奉郎守太常博士、陜府西諸州水陸計度轉運副使、賜排魚袋鄭文寶記。
徐鉉(916一991年)五代宋初文學家、書法家。字鼎臣。廣陵(今江蘇揚州)人。早年仕于南唐,官至吏部尚書。后隨李煜歸宋,官至散騎常侍,吐稱徐騎省。淳化二年(991年)被貶滴為靜難行軍司馬,不久就死在貶所。書法尤善篆書和八分,有《篆書千文》、《成武王廟碑》,摹《嶧山銘》、等傳世。徐鉉為“二李”(李斯、李陽冰)玉著篆書風的杰出承繼者,憑藉其顯赫的地位與聲名澤被有宋一代,故宋代的篆書幾乎不出“二李”藩籬。鄭文寶得徐鉉真傳,故其所刻“長安本”不免受時風影響。“長安本”與秦篆相比,顯得纖細流麗、秩序井然。明顯受宋初篆書書風和徐鉉、鄭文寶篆書“再創造”的影響。《宋史•徐鉉傳》:“鉉精小學,好李斯小篆,臻其妙,隸書亦工。”
《嶧山刻石》經過徐鉉的臨摹,又經過鄭文寶摹勒上石。其三代文字遺意必有所失,而近后世研美風貌。與李斯所書其它刻石相比,獨具風貌。傳世李斯所書的秦始皇刻石可靠的有《泰山刻石》、《瑯琊臺刻石》(殘,現存于中國歷史博物館),余皆后人摹刻。現將“長安本”與《泰山刻石》、《瑯琊臺刻石》相比較以凸顯“長安本”的書法藝術特點。
清代侯仁朔《侯氏書品•嶧山碑》:
宋人鄭文寶摹《嶧山碑》于長安,小篆風格得再見關中。碑字雄渾溫雅,無一筆開后人惡道,《石鼓》后無可比肩,漢印之傳于后者,皆步其軌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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