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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若虛

  其詩描寫細膩,音節和諧,清麗開宕,富有情韻,在初唐詩風的轉變中有重要地位。但受六朝柔靡詩風影響,常露人生無常之感。詩作大部散佚,《全唐詩》僅存2首,其一為《春江花月夜》,乃千古絕唱,是一篇膾炙人口的名作,有“以孤篇壓倒全唐”之譽;另一首詩是《代答閨夢還》。
  代答閨夢還
  唐 張若虛
  關塞年華早,樓臺別望違。試衫著暖氣,開鏡覓春暉。
  燕入窺羅幕,蜂來上畫衣。情催桃李艷,心寄管弦飛。
  妝洗朝相待,風花暝不歸。夢魂何處入,寂寂掩重扉。而且,《春江花月夜》被聞一多先生評為“頂峰上的頂峰”;
  《春江花月夜》沿用陳隋樂府舊題來抒寫真摯感人的離別情緒和富有哲理意味的人生感慨,語言清新優美,韻律婉轉悠揚,完全洗去了宮體詩的濃脂艷粉,給人以澄澈空明、清麗自然的感覺,后人評價稱"張若虛《春江花月夜》用《西洲》格調,孤篇橫絕,竟為大家。李賀、商隱,挹其鮮潤;宋詞、元詩,盡其支流",足見其非同凡響的崇高地位和悠悠不盡之深遠影響。該詩中的"春江潮水連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江天一色無纖塵,皎皎空中孤月輪"、"此時相望不相聞,愿逐月華流照君"和"不知乘月幾人歸,落月搖情滿江樹"等皆是描摹細膩、情景交融的極佳之句。
  張若虛詩集
  
  春江花月夜
  
  春江潮水連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
  滟滟隨波千萬里,何處春江無月明。
  江流宛轉繞芳甸,月照花林皆似霰。
  空里流霜不覺飛,汀上白沙看不見。
  江天一色無纖塵,皎皎空中孤月輪。
  江畔何人初見月,江月何年初照人。
  人生代代無窮已,江月年年只(或“望”)相似。
  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見長江送流水。
  白云一片去悠悠,青楓浦上不勝愁。
  誰家今夜扁舟子,何處相思明月樓。
  可憐樓上月徘徊,應照離人妝鏡臺。
  玉戶簾中卷不去,搗衣砧上拂還來。
  此時相望不相聞,愿逐月華流照君。
  鴻雁長飛光不度,魚龍潛躍水成文。
  昨夜閑潭夢落花,可憐春半不還家。
  江水流春去欲盡,江潭落月復西斜。
  斜月沉沉藏海霧,碣石瀟湘無限路。
  不知乘月幾人歸,落月搖情滿江樹。
  A Moonlit Night On The Spring River
  
  In spring the river rises as high as the sea,
  And with the river's rise the moon uprises bright.
  She follows the rolling waves for ten thousand li,
  And where the river flows, there overflows her light.
  The river winds around the fragrant islet where
  The blooming flowers in her light all look like snow.
  You cannot tell her beams from hoar frost in the air,
  Nor from white sand upon Farewell Beach below.
  No dust has stained the water blending with the skies;
  A lonely wheel like moon shines brilliant far and wide.
  Who by the riverside first saw the moon arise?
  When did the moon first see a man by riverside?
  Ah, generations have come and pasted away;
  From year to year the moons look alike, old and new.
  We do not know tonight for whom she sheds her ray,
  But hear the river say to its water adieu.
  Away, away is sailing a single cloud white;
  On Farewell Beach pine away maples green.
  Where is the wanderer sailing his boat tonight?
  Who, pining away, on the moonlit rails would learn?
  Alas! The moon is lingering over the tower;
  It should have seen the dressing table of the fair.
  She rolls the curtain up and light comes in her bower;
  She washes but can't wash away the moonbeams there.
  She sees the moon, but her beloved is out of sight;
  She'd follow it to shine on her beloved one's face.
  But message-bearing swans can't fly out of moonlight,
  Nor can letter-sending fish leap out of their place.
  Last night he dreamed that falling flowers would not stay.
  Alas! He can't go home, although half spring has gone.
  The running water bearing spring will pass away;
  The moon declining over the pool will sink anon.
  The moon declining sinks into a heavy mist;
  It's a long way between southern rivers and eastern seas.
  How many can go home by moonlight who are missed?
  The sinking moon sheds yearning o'er riverside trees.
  【注釋】:
  被聞一多先生譽為“詩中的詩,頂峰上的頂峰”(《宮體詩的自贖》)的《春江花月夜》,一千多年來使無數讀者為之傾倒。一生僅留下兩首詩的張若虛,也因這一首詩,“孤篇橫絕,竟為大家”。
  詩篇題目就令人心馳神往。春、江、花、月、夜,這五種事物集中體現了人生最動人的良辰美景,構成了誘人探尋的奇妙的藝術境界。
  詩人入手擒題,一開篇便就題生發,勾勒出一幅春江月夜的壯麗畫面:江潮連海,月共潮生。這里的“海”是虛指。江潮浩瀚無垠,仿佛和大海連在一起,氣勢宏偉。這時一輪明月隨潮涌生,景象壯觀。一個“生”字,就賦予了明月與潮水以活潑潑的生命。月光閃耀千萬里之遙,哪一處春江不在明月朗照之中!江水曲曲彎彎地繞過花草遍生的春之原野,月色瀉在花樹上,象撒上了一層潔白的雪。詩人真可謂是丹青妙手,輕輕揮灑一筆,便點染出春江月夜中的奇異之“花”。同時,又巧妙地繳足了“春江花月夜”的題面。詩人對月光的觀察極其精微:月光蕩滌了世間萬物的五光十色,將大千世界浸染成夢幻一樣的銀輝色。因而“流霜不覺飛”,“白沙看不見”,渾然只有皎潔明亮的月光存在。細膩的筆觸,創造了一個神話般美妙的境界,使春江花月夜顯得格外幽美恬靜。這八句,由大到小,由遠及近,筆墨逐漸凝聚在一輪孤月上了。
  清明澄徹的天地宇宙,仿佛使人進入了一個純凈的世界,這就自然地引起了詩人的遐思冥想:“江畔何人初見月?江月何年初照人?”詩人神思飛躍,但又緊緊聯系著人生,探索著人生的哲理與宇宙的奧秘。這種探索,古人也已有之,如曹植《送應氏》:“天地無終極,人命若朝霜”,阮籍《詠懷》:“人生若塵露,天道邈悠悠”等等,但詩的主題多半是感慨宇宙永恒,人生短暫。張若虛在此處卻別開生面,他的思想沒有陷入前人窠臼,而是翻出了新意:“人生代代無窮已,江月年年只相似。”個人的生命是短暫即逝的,而人類的存在則是綿延久長的,因之“代代無窮已”的人生就和“年年只相似”的明月得以共存。這是詩人從大自然的美景中感受到的一種欣慰。詩人雖有對人生短暫的感傷,但并不是頹廢與絕望,而是緣于對人生的追求與熱愛。全詩的基調是“哀而不傷”,使我們得以聆聽到初盛唐時代之音的回響。
  “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見長江送流水”,這是緊承上一句的“只相似”而來的。人生代代相繼,江月年年如此。一輪孤月徘徊中天,象是等待著什么人似的,卻又永遠不能如愿。月光下,只有大江急流,奔騰遠去。隨著江水的流動,詩篇遂生波瀾,將詩情推向更深遠的境界。江月有恨,流水無情,詩人自然地把筆觸由上半篇的大自然景色轉到了人生圖象,引出下半篇男女相思的離愁別恨。
  “白云”四句總寫在春江花月夜中思婦與游子的兩地思念之情。“白云”、“青楓浦”托物寓情。白云飄忽,象征“扁舟子”的行蹤不定。“青楓浦”為地名,但“楓”“浦”在詩中又常用為感別的景物、處所。“誰家”“何處”二句互文見義,正因不止一家、一處有離愁別恨,詩人才提出這樣的設問,一種相思,牽出兩地離愁,一往一復,詩情蕩漾,曲折有致。
  以下“可憐”八句承“何處”句,寫思婦對離人的懷念。然而詩人不直說思婦的悲和淚,而是用“月”來烘托她的懷念之情,悲淚自出。詩篇把“月”擬人化,“徘徊”二字極其傳神:一是浮云游動,故光影明滅不定;二是月光懷著對思婦的憐憫之情,在樓上徘徊不忍去。它要和思婦作伴,為她解愁,因而把柔和的清輝灑在妝鏡臺上、玉戶簾上、搗衣砧上。豈料思婦觸景生情,反而思念尤甚。她想趕走這惱人的月色,可是月色“卷不去”,“拂還來”,真誠地依戀著她。這里“卷”和“拂”兩個癡情的動作,生動地表現出思婦內心的愁悵和迷惘。月光引起的情思在深深地攪擾著她,此時此刻,月色不也照著遠方的愛人嗎?共望月光而無法相知,只好依托明月遙寄相思之情。望長空:鴻雁遠飛,飛不出月的光影,飛也徒勞;看江面,魚兒在深水里躍動,只是激起陣陣波紋,躍也無用。“尺素在魚腸,寸心憑雁足”。向以傳信為任的魚雁,如今也無法傳遞音訊——該又平添幾重愁苦!
  最后八句寫游子,詩人用落花、流水、殘月來烘托他的思歸之情。“扁舟子”連做夢也念念歸家——花落幽潭,春光將老,人還遠隔天涯,情何以堪!江水流春,流去的不僅是自然的春天,也是游子的青春、幸福和憧憬。江潭落月,更襯托出他凄苦的寞寞之情。沉沉的海霧隱遮了落月;碣石、瀟湘,天各一方,道路是多么遙遠。“沉沉”二字加重地渲染了他的孤寂;“無限路”也就無限地加深了他的鄉思。他思忖:在這美好的春江花月之夜,不知有幾人能乘月歸回自己的家鄉!他那無著無落的離情,伴著殘月之光,灑滿在江邊的樹林之上……
  “落月搖情滿江樹”,這結句的“搖情”——不絕如縷的思念之情,將月光之情,游子之情,詩人之情交織成一片,灑落在江樹上,也灑落在讀者心上,情韻裊裊,搖曳生姿,令人心醉神迷。
  《春江花月夜》在思想與藝術上都超越了以前那些單純模山范水的景物詩,“羨宇宙之無窮,哀吾生之須臾”的哲理詩,抒兒女別情離緒的愛情詩。詩人將這些屢見不鮮的傳統題材,注入了新的含義,融詩情、畫意、哲理為一體,憑借對春江花月夜的描繪,盡情贊嘆大自然的奇麗景色,謳歌人間純潔的愛情,把對游子思婦的同情心擴大開來,與對人生哲理的追求、對宇宙奧秘的探索結合起來,從而匯成一種情、景、理水乳交溶的幽美而邈遠的意境。詩人將深邃美麗的藝術世界特意隱藏在惝恍迷離的藝術氛圍之中,整首詩篇仿佛籠罩在一片空靈而迷茫的月色里,吸引著讀者去探尋其中美的真諦。
  全詩緊扣春、江、花、月、夜的背景來寫,而又以月為主體。“月”是詩中情景兼融之物,它跳動著詩人的脈搏,在全詩中猶如一條生命紐帶,通貫上下,觸處生神,詩情隨著月輪的生落而起伏曲折。月在一夜之間經歷了升起——高懸——西斜——落下的過程。在月的照耀下,江水、沙灘、天空、原野、楓樹、花林、飛霜、白去、扁舟、高樓、鏡臺、砧石、長飛的鴻雁、潛躍的魚龍,不眠的思婦以及漂泊的游子,組成了完整的詩歌形象,展現出一幅充滿人生哲理與生活情趣的畫卷。這幅畫卷在色調上是以淡寓濃,雖用水墨勾勒點染,但“墨分五彩”,從黑白相輔、虛實相生中顯出絢爛多彩的藝術效果,宛如一幅淡雅的中國水墨畫,體現出春江花月夜清幽的意境美。
  詩的韻律節奏也饒有特色。詩人灌注在詩中的感情旋律極其悲慨激蕩,但那旋律既不是哀絲豪竹,也不是急管繁弦,而是象小提琴奏出的小夜曲或夢幻曲,含蘊,雋永。詩的內在感情是那樣熱烈、深沉,看來卻是自然的、平和的,猶如脈搏跳動那樣有規律,有節奏,而詩的韻律也相應地揚抑回旋。全詩共三十六句,四句一換韻,共換九韻。又平聲庚韻起首,中間為仄聲霰韻、平聲真韻、仄聲紙韻、平聲尤韻、灰韻、文韻、麻韻,最后以仄聲遇韻結束。詩人把陽轍韻與陰轍韻交互雜沓,高低音相間,依次為洪亮級(庚、霰、真)——細微極(紙)——柔和級(尤、灰)——洪亮級(文、麻)——細微級(遇)。全詩隨著韻腳的轉換變化,平仄的交錯運用,一唱三嘆,前呼后應,既回環反復,又層出不窮,音樂節奏感強烈而優美。這種語音與韻味的變化,又是切合著詩情的起伏,可謂聲情與文情絲絲入扣,宛轉諧美。
  《春江花月夜》是樂府《清商曲辭·吳聲歌曲》舊題。創制者是誰,說法不一。或說“未詳所起”;或說陳后主所作;或說隋煬帝所作。今據郭茂倩《樂府詩集》所錄,除張若虛這一首外,尚有隋煬帝二首,諸葛穎一首,張子容二首,溫庭筠一首。它們或顯得格局狹小,或顯得脂粉氣過濃,遠不及張若虛此篇。這一舊題,到了張若虛手里,突發異彩,獲得了不朽的藝術生命。時至今日,人們甚至不再去考索舊題的原始創制者究竟是誰,而把《春江花月夜》這一詩題的真正創制權歸之于張若虛了。
  賞析:
  全詩由情入景,最后以景結情。其中“春”“江”“花”“月”“夜”運用了“發生法”使其出現,又用“消歸法”使其消失。月光是一條貫穿性的線索,有它將哲理性思索,將思婦,游子緊緊聯系起來,形成了一個情,景,理有機統一的完整境界。在這個境界中,情是升華了的情,景是奇妙的景,理是深邃的理。在開篇詩人用神來之筆給人描繪了一幅奇麗的圖畫后,(全詩以月、水為經緯,以春為質地,以花為圖案,以夜為底色,織就了一幅光彩斑斕的春江月照圖。)轉入了對永恒宇宙和有限人生的探索。
  1、詩人在空靈而神秘的景象中,想到了永恒的明月和代代的人生。在“江畔何人初見月,江月何年初照人”的追問中,展示了深沉的宇宙意識,表現了對有限,無限,頃刻,永恒的這些奧秘的興趣。同時在“人生代代無窮已,江月年年望相似”的述說中,又表現了對人生的執著和贊美。詩人在有限,無限,頃刻,永恒的相遇中得到了滿意的回答。
  2、詩人把對人生意義的滿足引向了男女相思相戀的情愛上。詩中“白云”“清風浦”分別象征行蹤不定的男子和男女分別的所在。詩文以深情的筆觸贊頌了純潔的經過升華的男女情愛,創造了神秘,美妙,動人的情,景,理的有機融合境界。
  這是一首優美的長篇抒情詩,被聞一多先生譽為“詩中的詩,頂峰上的頂峰”。全詩三十六句,四句一換韻,結構精妙嚴謹而又自然天成,韻律圓美流轉而又富于變化,顯示出作者高超的藝術技巧。盡管作者留詩只有二首,但僅憑這首就“孤篇橫絕,竟為大家”。
  朦朧的月光,如清溪之流水。如薄薄之纖紗,籠住靜靜的春江、春花、春夜。還有在月樓上盼君歸來的多情思婦。迷蒙的情懷,隱約的物象。情景交融,景中流情,情中寓景,渾然一體不可拆分。這一切皆如柔柔的小夜曲,浮于春江之上,如雅雅荷香飄于流水之間。含蓄婉轉而不拘泥;輕潤細膩如思婦之心,心欲靜而思不止。富于清幽恬雅,雋永和諧的意境。
  全詩以月光為神魂。月色賦予春夜靈氣,使所有的意象,物象,情態連為一體。成為詩中詩,畫中畫,頂峰上的頂峰,流傳至今的千古絕唱。
  月光與江潮同升,江潮浩瀚,月色恬謐。月光浮于春江之上,滟滟粼粼,閃耀不已,如思婦跳動的心。孤月皎皎懸空,流光似飛霜,心底積蓄了一絲涼意,思更甚,愁更濃,一聲嘆息,一抹惆悵。人生苦短,卻代代無窮;江月永恒卻,年年重復。君呀!胡不歸?如白云遠去的游子喲!可曾知婦在月樓上徘徊。桃花依舊,可人面在何處?
  春江中孤月下,帆影漂泊,江邊閨樓中思婦憑闌瘦。鴛鴦成紋已作枕,淚濕燭邊春衫袖。月光入簾,卷不開,拂不去。濃濃相思難以排遣,揮之不去,拂之不竭,“剪不斷,理還亂。是離愁,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
  春光隨水漸東去。君之歸途呀!茫茫千萬里。盼眼望斷流云,君,胡不歸?“不知乘月幾人回”,君呀!乘月歸來吧!婦已望盡天涯路。殘月、冷輝滿江樹;江風移,枝依依,堤上影離離。銀河浩瀚,牛郎織女能相望,可我與你相隔千里,飛鴻難連。看此情,此境怎能不教人流淚。
  本詩沒有露骨的相思之句,未著粉黛,自有腴恣,月光神魂統領幽思。纏綿蘊藉,一意縈紆,調法多變,可謂神來之筆。
  月下流著憧憬與悲傷,一種少年初識愁滋味的憧憬與悲傷,“獨上高樓,樓上有人愁”而非為賦新詞強愁。
  盡管憂思通篇,但全詩仍舊輕盈如山澗之流水;雖有嘆息,但總淡淡如江邊之月色。意境漠漠如花林薄靄,隱現輪廓盡是朦朧之美。哀而不傷,更有無聲勝有聲之功效。半遮半掩,輕云蔽日,蘊味無窮,給人想象的空間,給讀者心靈馳騁的天地。然后方知,飾嬌容,看影碎,酒如愁腸化作相思淚。
  江月澹無情,落落不想人,花意亦孤行,水光為之吸。
  被聞一多先生譽為“詩中的詩,頂峰上的頂峰”(《宮體詩的自贖》)的《春江花月夜》,一千多年來使無數讀者為之傾倒。一生僅留下兩首詩的張若虛,也因這一首詩,“孤篇橫絕,竟為大家”。
  詩篇題目就令人心馳神往。春、江、花、月、夜,這五種事物集中體現了人生最動人的良辰美景,構成了誘人探尋的奇妙的藝術境界。
  詩人入手擒題,一開篇便就題生發,勾勒出一幅春江月夜的壯麗畫面:江潮連海,月共潮生。這里的“海”是虛指。江潮浩瀚無垠,仿佛和大海連在一起,氣勢宏偉。這時一輪明月隨潮涌生,景象壯觀。一個“生”字,就賦予了明月與潮水以活潑潑的生命。月光閃耀千萬里之遙,哪一處春江不在明月朗照之中!江水曲曲彎彎地繞過花草遍生的春之原野,月色瀉在花樹上,象撒上了一層潔白的雪。詩人真可謂是丹青妙手,輕輕揮灑一筆,便點染出春江月夜中的奇異之“花”。同時,又巧妙地繳足了“春江花月夜”的題面。詩人對月光的觀察極其精微:月光蕩滌了世間萬物的五光十色,將大千世界浸染成夢幻一樣的銀輝色。因而“流霜不覺飛”,“白沙看不見”,渾然只有皎潔明亮的月光存在。細膩的筆觸,創造了一個神話般美妙的境界,使春江花月夜顯得格外幽美恬靜。這八句,由大到小,由遠及近,筆墨逐漸凝聚在一輪孤月上了。
  清明澄澈的天地宇宙,仿佛使人進入了一個純凈世界,這就自然地引起了詩人的遐思冥想:“江畔何人初見月?江月何年初照人?”詩人神思飛躍,但又緊緊聯系著人生,探索著人生的哲理與宇宙的奧秘。這種探索,古人也已有之,如曹植《送應氏》:“天地無終極,人命若朝霜”,阮籍《詠懷》:“人生若塵露,天道邈悠悠”等等,但詩的主題多半是感慨宇宙永恒,人生短暫。張若虛在此處卻別開生面,他的思想沒有陷入前人窠臼,而是翻出了新意:“人生代代無窮已,江月年年只相似。”個人的生命是短暫即逝的,而人類的存在則是綿延久長的,因之“代代無窮已”的人生就和“年年只相似”的明月得以共存。這是詩人從大自然的美景中感受到的一種欣慰。詩人雖有對人生短暫的感傷,但并不是頹廢與絕望,而是緣于對人生的追求與熱愛。全詩的基調是“哀而不傷”,使我們得以聆聽到初盛唐時代之音的回響。
  “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見長江送流水”,這是緊承上一句的“只相似”而來的。人生代代相繼,江月年年如此。一輪孤月徘徊中天,象是等待著什么人似的,卻又永遠不能如愿。月光下,只有大江急流,奔騰遠去。隨著江水的流動,詩篇遂生波瀾,將詩情推向更深遠的境界。江月有恨,流水無情,詩人自然地把筆觸由上半篇的大自然景色轉到了人生圖象,引出下半篇男女相思的離愁別恨。
  “白云”四句總寫在春江花月夜中思婦與游子的兩地思念之情。“白云”、“青楓浦”托物寓情。白云飄忽,象征“扁舟子”的行蹤不定。“青楓浦”為地名,但“楓”“浦”在詩中又常用為感別的景物、處所。“誰家”“何處”二句互文見義,正因不止一家、一處有離愁別恨,詩人才提出這樣的設問,一種相思,牽出兩地離愁,一往一復,詩情蕩漾,曲折有致。
  以下“可憐”八句承“何處”句,寫思婦對離人的懷念。然而詩人不直說思婦的悲和淚,而是用“月”來烘托她的懷念之情,悲淚自出。詩篇把“月”擬人化,“徘徊”二字極其傳神:一是浮云游動,故光影明滅不定;二是月光懷著對思婦的憐憫之情,在樓上徘徊不忍去。它要和思婦作伴,為她解愁,因而把柔和的清輝灑在妝鏡臺上、玉戶簾上、搗衣砧上。豈料思婦觸景生情,反而思念尤甚。她想趕走這惱人的月色,可是月色“卷不去”,“拂還來”,真誠地依戀著她。這里“卷”和“拂”兩個癡情的動作,生動地表現出思婦內心的愁悵和迷惘。月光引起的情思在深深地攪擾著她,此時此刻,月色不也照著遠方的愛人嗎?共望月光而無法相知,只好依托明月遙寄相思之情。
  最后八句寫游子,詩人用落花、流水、殘月來烘托他的思歸之情。“扁舟子”連做夢也念念歸家——花落幽潭,春光將老,人還遠隔天涯,情何以堪!江水流春,流去的不僅是自然的春天,也是游子的青春、幸福和憧憬。江潭落月,更襯托出他凄苦的寞寞之情。沉沉的海霧隱遮了落月;碣石、瀟湘,天各一方,道路是多么遙遠。“沉沉”二字加重地渲染了他的孤寂;“無限路”也就無限地加深了他的鄉思。他思忖:在這美好的春江花月之夜,不知有幾人能乘月歸回自己的家鄉!他那無著無落的離情,伴著殘月之光,灑滿在江邊的樹林之上……
  “落月搖情滿江樹”,這結句的“搖情”——不絕如縷的思念之情,將月光之情,游子之情,詩人之情交織成一片,灑落在江樹上,也灑落在讀者心上,情韻裊裊,搖曳生姿,令人心醉神迷。
  《春江花月夜》在思想與藝術上都超越了以前那些單純模山范水的景物詩,“羨宇宙之無窮,哀吾生之須臾”的哲理詩,抒兒女別情離緒的愛情詩。詩人將這些屢見不鮮的傳統題材,注入了新的含義,融詩情、畫意、哲理為一體,憑借對春江花月夜的描繪,盡情贊嘆大自然的奇麗景色,謳歌人間純潔的愛情,把對游子思婦的同情心擴大開來,與對人生哲理的追求、對宇宙奧秘的探索結合起來,從而匯成一種情、景、理水乳交溶的幽美而邈遠的意境。詩人將深邃美麗的藝術世界特意隱藏在惝恍迷離的藝術氛圍之中,整首詩篇仿佛籠罩在一片空靈而迷茫的月色里,吸引著讀者去探尋其中美的真諦。
  全詩緊扣春、江、花、月、夜的背景來寫,而又以月為主體。“月”是詩中情景兼融之物,它跳動著詩人的脈搏,在全詩中猶如一條生命紐帶,通貫上下,觸處生神,詩情隨著月輪的生落而起伏曲折。月在一夜之間經歷了升起——高懸——西斜——落下的過程。在月的照耀下,江水、沙灘、天空、原野、楓樹、花林、飛霜、白沙、扁舟、高樓、鏡臺、砧石、長飛的鴻雁、潛躍的魚龍,不眠的思婦以及漂泊的游子,組成了完整的詩歌形象,展現出一幅充滿人生哲理與生活情趣的畫卷。這幅畫卷在色調上是以淡寓濃,雖用水墨勾勒點染,但“墨分五彩”,從黑白相輔、虛實相生中顯出絢爛多彩的藝術效果,宛如一幅淡雅的中國水墨畫,體現出春江花月夜清幽的意境美。
  詩的韻律節奏也饒有特色。詩人灌注在詩中的感情旋律極其悲慨激蕩,但那旋律既不是哀絲豪竹,也不是急管繁弦,而是象小提琴奏出的小夜曲或夢幻曲,含蘊,雋永。詩的內在感情是那樣熱烈、深沉,看來卻是自然的、平和的,猶如脈搏跳動那樣有規律,有節奏,而詩的韻律也相應地揚抑回旋。全詩共三十六句,四句一換韻,共換九韻。又平聲庚韻起首,中間為仄聲霰韻、平聲真韻、仄聲紙韻、平聲尤韻、灰韻、文韻、麻韻,最后以仄聲遇韻結束。詩人把陽轍韻與陰轍韻交互雜沓,高低音相間,依次為洪亮級(庚、霰、真)——細微極(紙)——柔和級(尤、灰)——洪亮級(文、麻)——細微級(遇)。全詩隨著韻腳的轉換變化,平仄的交錯運用,一唱三嘆,前呼后應,既回環反復,又層出不窮,音樂節奏感強烈而優美。這種語音與韻味的變化,又是切合著詩情的起伏,可謂聲情與文情絲絲入扣,宛轉諧美。
  江月照千古 孤篇蓋全唐——張若虛《春江花月夜》賞析(作者:都市隱俠)
  《全唐詩》中存詩僅兩首的張若虛,在唐代燦如繁星的詩人群里實在毫不起眼,然而真正愛國學、愛唐詩宋詞的人,想必都知道張若虛及其著名詩篇《春江花月夜》
  據說《春江花月夜》這個題目,始創于那個“全無心肝”的陳后主陳叔寶。然而陳叔寶究竟在這個美麗的題目下寫了些什么,卻因詩已失傳,無從知曉。荒淫無道的隋煬帝楊廣倒留下了現存最早的兩首《春江花月夜》,不過只五言四句,短淺空洞。陳叔寶還寫過一首《玉樹后庭花》,常被后人在文論中與《春江花月夜》并提,詩也還留存于世,雖是七言,卻僅六句,況且肉麻得緊,與隋煬帝如出一轍,都是臭名昭著的宮體詩。
  宮體詩以宮廷為中心,以艷情為內容,描紅點翠,堆香砌玉,浮華荒謬,空虛無聊;從梁陳到隋唐,百余年間,主宰文壇,造成詩國的黑暗,遺下無數罪孽。南朝士族生活優裕,偷安成習,以能作五言詩作為表示自己是士流的手段,如果不會作詩就會被人鄙視、不能參加社會活動,詩歌完全成了荒淫腐朽生活的點綴,建安氣質、魏晉風骨早已蕩然無存。唐前期的詩歌創作沿襲了南朝文風,詩人們“競一韻之奇,爭一家之巧。連篇累牘,不出月露之形;積案盈箱,唯是風云之狀。”就是大唐開國創業英主李世民也不能免俗,表現不出象宋太祖趙匡胤《日出》詩那種“未離海底千山黑,才到中天萬國明”的氣魄。李世民對詩人張昌齡的文澡很賞識,但張昌齡等應進士科不第,李世民問原因,考官說他們文風浮靡,不是好材料,李世民也就默認了。
  王勃、楊炯、盧照鄰和駱賓王同時入霸詩壇,稱為初唐四杰。四杰在古詩向律詩的過渡中起到了開拓作用。文武雙全的裴行儉對四人卻十分輕視,說士人要有遠大前程,首先靠器識,其次才是文藝。王勃雖有文才,浮澡淺露,不象享受爵祿的材料。楊炯大概可以做個知縣,其余人能得好死就算不錯了。這些評說足見新詩的發展道路艱難。對打破宮體詩的束縛、鋪平新詩發展之路,初唐四杰是有貢獻的,杜甫評四杰詩說“王楊盧駱當時體,輕薄為文哂未休。爾曹身與名俱滅,不廢江河萬古流。”這個評價既是對當時詩壇基本態度的客觀反映,也是對四杰詩的確評。
  在六朝浮華文風籠罩下,宋之問、閻朝隱等宮廷幸臣成了詩壇上一伙把頭式人物。盧照鄰和駱賓王始終在齊梁余風里打轉,王勃和楊炯又一個早死、一個遠宦,因此初唐四杰的成就并不大。成就最高的王勃也不過給我們留下了“海內存知己,天涯若比鄰”之類的好詩句,而幾乎沒有令人振奮的好的詩篇,更不要說為盛唐詩人提供典范。把大唐引進詩歌朝代的,也許正是張若虛與他的《春江花月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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