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延年,(994~1041)字曼卿,宋代的文學家和書法家,祖籍幽州(今河北省涿縣),后遷宋州宋城(今河南省商丘市)。幾次考進士都沒有考中,以武臣敘遷得官,曾任光祿大理寺丞,后任太子中允。他對北宋的邊防很有主見,主張平時加緊練兵,以防患于未然,宋仁宗時曾建議為了加強與契丹和西夏的邊防應挑選將領加緊練兵,因為當時北宋已經30多年沒打過大仗了。但宋仁宗沒有采納,后來西夏開始進攻北宋,北宋朝廷才開始起用他,根據他的主張,在河北、河東、陜西編練了幾十萬鄉兵,他后來奉命出使辦理軍務時,對于各地兵將的勇敢與膽怯,糧草的多少以及山川河流等情況都很了解,同行的官員對他非常佩服,但是當時北宋政府推行的是茍安求和的政策,石延年才華難以施展。
石延年所做文章雄勁有力,最善于作詩,他的書法也很有名,筆劃遒勁,顏筋柳骨,曾經用南唐澄心堂的紙為歐陽修作詩,為宋初著名詩人,著有《石曼卿詩集》。石延年死后26年,他的老朋友歐陽修專門作了《祭石曼卿文》,這篇祭文寫得低回纏綿而又凄清超逸,表現了友誼的誠摯和思念的深沉。筆意馳騁,變化自如,是同類抒情散文中的佳作。
石延年性情豪放,飲酒過人。傳說宋仁宗愛其才,勸其戒酒,他戒酒后,酒渴成病,英年早逝。義士劉潛,酒量也很大,喜歡和石延年比酒量。有一次,他倆在新開業的王氏酒樓歡飲,從早飲到晚,不發一言。第二天,京都的人都傳說,有兩位酒仙,在王氏酒樓喝酒,喝了一天,面不改色。過了一段時間后,才知道傳說中的酒仙就是石延年和劉潛。
石延年任海州通判時,有一天劉潛來訪,石延年請他到船上,豪飲起來。一直喝到半夜,眼見酒快喝光了,看見船上有一斗醋,就把醋倒進剩下的酒里,又喝起來,一直把酒醋全喝光,此時也大亮了,又喝了一整夜。
說石延年是個酒怪,是因為他別出心裁地創造了多種怪誕的飲酒方式。例如他蓬亂著頭發,赤著腳還帶著枷鎖飲酒,謂之“囚飲”;他與人在樹上飲酒,叫作“巢飲”;有時用稻麥稈束身,伸出頭來與人對飲,稱作“鱉飲”;夜晚不點燈,與客摸黑而飲,說是“鬼飲”;飲酒時一會兒跳到樹上,一會兒又跳到地上,說這是“鶴飲”。名堂之多,不一而足。
北宋天圣年間,京師開封的鬧市上新開了一家王氏酒樓。一天,來了兩位氣貌雄偉、不同流俗的客人。他們上得樓來便坐下飲酒,一句話也不說,一杯接著一杯,飲個沒完。店主見多識廣,看到過很多豪飲不醉的酒客,卻為這二人的酒量暗暗吃驚,心想這二位一定不是平庸之輩。于是很殷勤地獻上果品菜肴,并不時地送上名酒。只見這二人飲食自若,目不傍視,還是一言不發,一杯接一杯地喝酒,足足喝了一天,毫無醉意,直到天黑了才站起來互相施禮后揚長而去。第二天,京城里盛傳王家酒樓來了二位仙人飲酒,一時間傳得神乎其神。其實,這二人并不是什么仙人,而是詩人石延年與他的朋友劉潛。
石延年酒量過人,詩名也大。他磊落英才,豪放曠達,而且不拘禮法,不慕名利。早年,他經過考試,進士中第,這對一個讀書人來說可是一件事關終身的大事。可是偏偏這時有人告狀,說是本科考試有人作弊。朝廷聞知下令復考。結果,有幾個人因不及格而重新落第,這中間竟也有石延年。當時他們都已被朝廷認定為進士,勅牒、朝服也已拿到,大家正聚集在興國寺歡慶。突然有命令下來,追回復試落第人的一切證件及官服等。那些落第者一時驚呆了,不禁失態,號啕大哭起來。只有石延年一人非常鎮靜,若無其事地脫下了靴袍交還給使者,然后穿著內衣、頭帶幞頭,重新落座,與大家談笑歡飲,就像什么事也沒有發生過一樣。他還以唐人成句,集成一首《下第》詩:
年去年來來去忙,為他人作嫁衣裳。
仰天大笑出門去,獨對春風舞一場。
后來,為安撫人心,朝廷授給那些落第者第三班借職的小官。大家不免有些慶幸。可是石延年卻寫了一首絕句:無才且作三班借,請俸爭如錄事參。從此罷稱鄉貢進,直須走馬東西南。在這首詩中,石延年巧妙地把各種官名嵌在句子中,竭盡諷刺、嘲笑之能事,表現了他對于科舉制度與官職仕進的蔑視。
石延年死后,他的酒友蘇舜欽寫了一首詩《哭曼卿》,詩曰:
去年春雨開百花,
與君相會歡無涯。
高歌長吟插花飲,
醉倒不去眠君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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