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錢不要臉的父親
2006年10月中旬的一天早晨,獸醫柳師傅將自己的摩托車祈禱自己門前的公路邊,等妻子出屋鎖門,再去縣城辦事。
她來到丈夫的身邊,丈夫正坐在摩托車上,她正準備上車時,突然一輛摩托車直沖過來,前車輪從她的左腳背壓過去,她的丈夫左腳也撞斷了,擎事車主就是該鄉鋪路隊的徐師傅,擎事摩托車沖向公路邊的溝里停了下來。
徐師傅只受了點輕傷,急忙來到出車禍的地方,鉆進圍觀的人堆中,發現女人的左腳掌像是斷裂了,被摩托車壓著的小柳師傅左小腿已是皮開肉綻了。
徐師傅此時很鎮靜,掏出手機打電話,電話接通后,說:“周老板,你的玩笑開真了,我的摩托車出車禍了,撞斷了一男一女的兩只腳,你快帶錢速去縣醫院找我,你知道我身上帶的錢少,不夠交住院費。我現在正找車送受傷者去縣醫院。”
在送柳師傅上車前,在場的有幾人提議給柳師傅的父母打電話,讓老柳師傅來給兒子看家,因為小柳師傅家里開有獸藥店,如果小柳師傅夫妻去住院,這個離縣城二十余里路的山頭鄉鎮的村民買藥就要跑縣城,為了方便村民買藥,唯一的獸藥店千萬是不能關門的。
老柳師傅接到徐師傅的電話,沒有詢問兒子兒媳的傷情,而是詢問兒子打算每天給多少錢看家費。老柳師傅知道看家的工錢是歸兒子給,不屬于擎事者該負的責任。
小柳師傅夫妻倆及時送到了縣醫院急救室,徐師傅的老板及時送來了住院的錢,讓小柳師傅夫妻倆順利地進了外科手術室。
照料小柳師傅夫妻倆的護工也來到了縣醫院,工錢由徐師傅的老板支付,因為老板要徐師傅騎摩托車去縣城買菜,要招待鋪路隊民工,當時徐師傅不愿去縣城買菜,說自己的左眼皮跳得很厲害,怕去縣城出事。老板說:“您徐師傅在來回的路上出事了,一切事情由我負全責,不過您要加倍小心自己的安全,千萬別把自己弄傷了。”這兩人本來都是開玩笑的,誰知一句玩笑竟然開出了車禍。
徐師傅的老板安排好醫院的事,這才告訴徐師傅去找小柳師傅的父親。
徐師傅騎摩托車返回小柳師傅的駐地,詢問小柳師傅的鄰居,老柳師傅夫妻是否來了,人家告訴他,小柳師傅的父親是世間少有的人,兒子回家,想喝一杯茶,必須付錢,說是水是從山溝中挑回的天然的礦泉水,用柴火燒開了,這都得要人工,必須付錢。吃飯就別想了,說是他不是開飯館的,不賣飯,也不是開福利院的,要想吃飯就去別人家。他只要一來小柳師傅的家,就是向兒子要錢,不給錢,他就耐著不走,還要兒子付討養老錢的工夫錢。其實,老柳師傅有退休金,小柳師傅每月也給老父親一千元錢。老柳師傅的退休金和兒子給的錢全奉獻了麻將桌上了,欠下的債就厚著臉向兒子要。鄰居還告訴徐師傅,要想老柳師傅來看家,就必須上門去請。
徐師傅只好騎摩托車去請老柳師傅。
徐師傅走進老柳師傅的家門,見家里有四人在打麻將,便問:“這是老柳師傅的家嗎?”
老柳師傅頭也不抬便問:“你找誰?”
徐師傅說:“我找老柳師傅,請他去給小柳師傅看家。”
“價錢沒有談好,我不會去的。”
“老柳師傅,您的兒子和兒媳出車禍了,都住進了縣醫院,他的兒子,也就是您的孫子讀小學三年級,早晚家里沒有人,是不行的。”
“我的兒子養大了,我的任務完成了,難道還要爺爺養孫子嗎?”
“這是特殊情況,您是小柳師傅兒子的孫子,只有您去最合適。”
“我給小柳師傅看家,這是一份工作,照看小孩是另一份工作,那我就要雙份工錢,按時下的大工最高工資,每天30元計算,給我一天60元工錢,我就去,否則免談。”
徐師傅說:“小柳師傅到底給您每天是多少工錢,我只好送您去縣醫院,與您的兒子當面談。”老柳師傅同意去縣醫院。
老柳師傅來到縣醫院,找到了兒子和兒媳住的病房,等到下午四時后時,小柳師傅夫妻倆才蘇醒過來,徐師傅開門見山說:“小柳師傅,我將你的父親請到了這里,就是與你商談給你看家的工錢,你的父親提出給你看家和照看你的兒子,是兩份工作,要兩份工錢,如果你同意每天給60元工錢的話,我就送老柳師傅回你的家,如果你不同意付雙份工錢,我就送你的父親會他自己的家。”
“要不是有老父親在世,我請別人看家每天只需付20元。如果我找別人看家,肥水流到別人的田里,老父親必定找我算賬。所以,我同意每天支付老父親60元看家費。我的店中的藥,就不用老父親動手賣給需要的人,我會讓我的鄰居幫忙,只要是有人上門買藥,就讓鄰居用電話通知我,我再告知對方的藥價。至于給老父親的看家費,我會按天付錢,這事就由鄰居與我的父親天天結算。”
事情談妥以后,徐師傅送老柳師傅去小柳師傅的家。
小柳師傅夫妻因投了意外傷害的人身意外傷害保險,保險公司賠了一大筆錢,徐師傅的老板只支付了一小筆錢。這小柳師傅是通情達理的人,只在縣醫院住了三個多月就回家養傷,一來自己就不用每天支付60元錢看家費,也為徐師傅的老板省了一個人的護理費,在家養傷,不用付生活費和床位費,同時還能關心兒子的學習。
小柳師傅回家的當天,老柳師傅也沒有臉面留在兒子家里,臨出門時說:“手里這6000千多元,能玩一陣子麻將。這得好好感謝徐師傅,這是他給了我老柳師傅在兒子家掙錢的門路。”
當時在小柳師傅店中賣藥的一位大爺聽了以后,小聲說了一句“真是要錢不要臉的父親。活著有啥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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