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叫拉胡爾的囚犯
一個叫拉胡爾的囚犯

已經83歲的拉胡爾步履蹣跚地走出監獄,他是這個監獄最老的囚犯,在高墻森嚴的獄中度過了60年光陰。
拉胡爾獲得無罪釋放,是年輕法官托普卡珀在查閱了當年大量有關案宗后,作出這一判決的。
其實,拉胡爾的案子并不復雜。21歲那年,因為他替一個朋友窩藏竊物,被抓進了監獄,一年半后釋放出來,誰知沒過多久,他再一次被警方從家中帶走。原來,晨奈市發生了一起劫持銀行運鈔車的案子:四個劫徒中有一個逃走,兩個被警方擊斃,最后一個負了重傷,臨咽氣時,向警方供認還有一個接應的同伙,名字叫“拉胡爾”……
拉胡爾就被帶進警局。盡管他的情緒十分激動,幾乎是喊叫般地申辯自己是清白的,“那個人不是我,我沒有參與這起案子!”但是,負責案子的警官認為拉胡爾是在狡辯,反復盤問后厲聲道:“此案發生的前一天,你為什么去了晨奈市,而且與那伙人同住在同一賓館?”
“這……”拉胡爾顯得語無倫次起來,臉也一下漲紅了。
“知道嗎?那伙人早在警方的監視之下,你進入賓館后,與一個滿臉胡子的人接觸過,談了些什么?”
“我、我不認識此人,是他問我報亭在什么地方,有晨奈市的地圖賣嗎?他還向我打聽神廟的位置,我說我也不太清楚……就這些。”
“那么,你去賓館干什么?”
拉胡爾慌亂中低下頭,選擇了沉默。這讓負責案子的警官十分惱火,一個月后,此案就移交給了法官喬馬德。由于拉胡爾仍拒絕回答,法官喬馬德也十分惱火,認為拉胡爾頑固不化,又有替人窩藏贓物的“前科”,便帶著嘲笑的口氣說:“既然你拒絕回答,那就到監獄待著吧,等著逃走的那個家伙落網后,讓他來為你洗清冤情!”
拉胡爾第二次進了監獄,這年他剛滿23歲,也沒有什么親人了。哥哥在拉胡爾20歲時就死了,嫂子改嫁了。家里就剩下一個啞巴父親,來監獄探望過他幾次,最后一次來是個冬天,送來幾件衣物和吃食,并對兒子打了一陣手勢。父親相信政府,希望兒子能對所犯下的罪孽懺悔,好好服刑。
以后父親再也沒有來過。那天在回去的途中,因驟起的風雪太大,天又黑了下來,父親不幸跌入深谷。
拉胡爾的案子也像跌入無底的深谷。10年、20年過去了,由于警方沒有抓到逃走的劫匪,沒有人再過問他的案子,同牢房的人先后刑滿釋放,而他似乎被遺忘了。30年、40年過去了,獄中漫長而冰冷的生活將他的黑發無情染白,皺紋像蛛織網般地爬在臉上,他衰老了,背也駝了,更加孤僻和沉默。直到年輕法官托普卡珀的出現……
宣布他無罪釋放時,年輕法官托普卡珀還與拉胡爾進行了一次長時間談話。
“拉胡爾先生,你是被冤枉的,這是你的不幸,也是法律的不幸與遺憾,相信你一定有很多話要說。”
“在獄中的前20年,”目光呆滯的拉胡爾終于唏噓起來:“我曾經無數次踢打著牢房鐵門,心中充滿了仇恨,為什么要將罪名強加在我頭上?并且對天發誓,我出去后,一定要復仇,一定要讓誣陷我的人付出代價!”頓了一頓后,拉胡爾又聲音沙啞地說:“后來,我頭上有了白發,也就是50歲以后,心中復仇的火焰消失了,想到自殺,多少次徘徊在死亡的邊緣——家早就沒有了,親人也沒有了,我活著有什么意義?但是,我還是活了下來,因為我相信,只要活著,一定就有還我公道的一天。”
“不錯,雖然公道姍姍來遲。”看著滿臉蒼老的拉胡爾,托普卡珀稍頓了下,“法律不容任何人褻瀆,當年那些辦理你案子的警官,當然還有法官喬馬德,你可以起訴他們,追究他們的責任。”
“他們還在嗎?”
托普卡珀不由怔住了,是呀,拉胡爾入獄60年了,當年辦理案子的那些人調走的調走了,退休的退休了,死的死了!法官喬馬德10多年前也死于車禍……
“你可以要求賠償。”托普卡珀又轉過話題,“拉胡爾先生,這將是很大一筆錢,我已經替你請了律師。”
拉胡爾沉默了下,說:“我想回家。”
托普卡珀又怔住了,想說你早就沒有家、沒有親人了,以前的村子也變成小鎮,回去沒有人會認識你的,但話到嘴邊又忍住了。
托普卡珀就親自駕著小車,陪同拉胡爾去他的家鄉。山路蜿蜒而崎嶇,到達小鎮時,已是夕陽時分。果然,沒有一個人認得拉胡爾,幾個比他大的老人也記不起他了,而昔日的房子多少年前就垮塌了,成了廢墟,爬滿青藤布滿荒草。拉胡爾呆了會兒,轉身蹣跚地走開了。
托普卡珀跟著他,又來到一處長滿林子的山坡上,拉胡爾的聲音哽咽起來,充滿了悲傷:“小時候,家里養了幾只羊,我常趕著羊來這兒吃草。獄中我常常在夢中想,如果有一天,我還能站在小時候放羊的地方,看著羊兒悠閑地吃草,哪怕呼吸一口林子里的空氣,我就心滿意足,沒有什么遺憾了。”
“拉胡爾先生,我理解你的心情,在這個世上沒有比自由更珍貴的了,‘尤其是對你這樣一個60年在獄中度過的蒙冤者。”
拉胡爾抹了下淚,思緒仿佛回到60年前,他自語道:“當年負責案子的警官,還有法官喬馬德,他們反復盤問我:‘為什么去賓館?’我拒絕回答。因為我心虛,改了嫁的嫂子喜歡上我,那天約我去賓館……”
“任何時候人都不可做出違逆天理的事情,不然,會受到上天的懲罰。”
“是的,天理永遠不可違逆!”托普卡珀表情十分沉重和復雜,幾次想說什么,欲言又止了。
拉胡爾并不知道,這位年輕法官的父親,就是當年將他送進監獄的法官喬馬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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