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繼光
個人概述
戚繼光(1528~1588)明朝名將,民族英雄,軍事家。字元敬,號南塘,晚號孟諸。蓬萊人。
其七世祖為河南衛輝府人,六世祖戚祥年幼時與母親為避戰亂,隨舅父一家遷居安徽定遠昌義鄉(“從外氏避亂濠梁,居定遠之昌義鄉”)。五世祖戚斌襲世職登州衛指揮僉事,經六世至戚繼光。
戚繼光
嘉靖七年閏十月初一(1528年11月12日)生于魯橋(今山東濟寧東南)。出身將門,自幼喜讀兵書,勤奮習武,立志效國。17歲襲父職任登州衛指揮僉事。
二十五年,分管屯田。
二十七年起,連續五年率衛所士卒戍守薊門(今北京昌平西北),春去秋歸。
二十八年十月,中武舉。
二十九年,赴京師(今北京)會試,時蒙古右翼土默特部首領俺答率軍威逼都城,上陳守御方略,臨時任總旗牌,督防京城九門。
三十二年,實授都指揮僉事,領山東登州、文登、即墨三營24衛所兵馬,操練水軍,整頓軍備,抗擊入侵山東沿海的倭寇。他賦詩言志:“封侯非我意,但愿海波平”(《止止堂集》)。
三十四年七月,調任浙江都指揮使司僉書,司理屯田。次年,以足智干練升都司參將,鎮守寧波、紹興、臺州三府。在龍山(今屬寧波)、縉云、桐嶺與倭寇三戰三捷。乘勝追擊逃倭遇伏,沉著應戰,果斷指揮,迫倭寇遁逃入海。實戰中,察知明軍作戰能力較低,難以抗倭,多次上書請求訓練新軍。
三十七年,在岑港(今屬舟山)作戰失利,免職,抗倭自效。
戚繼光
次年三月,在浙江按察使司副使譚綸節制下,領兵救援臺州。五月,殲滅入侵桃渚(今臨海東)倭寇。九月,往義烏招募農民、礦工4000名(一說3000名),按年齡和身材配發兵器,編組訓練。
三十九年,針對明軍兵器裝備種類繁多、沿海地形多沮澤、倭寇小股分散的特點,創立攻防兼宜的“鴛鴦陣”,以12人為1隊,長短兵器迭用,刺衛兼顧,因敵因地變換陣形,屢敗倭寇。利用作戰訓練間隙,撰成《紀效新書》,闡述選兵、編伍、操練、出征等理論和方法,并以此訓練戚家軍,使戚家軍聞名于世。改任臺州、金華、嚴州(今建德東)三府參將,整頓衛所武備,督造戰船,嚴守海防。
四十年,倭寇萬余、船數百艘蜂擁浙東象山、寧海、桃渚諸地,戚繼光確立“大創盡殲”的滅倭戰策,集中水陸軍先至寧海,而后依次剿除,九戰皆捷,擒斬倭寇1400余,焚死、溺死倭寇4000余,史稱“臺州大捷”,浙江倭患基本解除。升都指揮使。又募義烏兵3000,參加鎮壓進入江西的閩粵起義流民。
四十一年,福建倭患日趨嚴重,戚繼光奉命率精兵6000入閩抗倭。至寧德,乘退潮率將士攜稻草蓋淤泥,涉海進攻橫嶼島(今寧德東)倭巢,斬倭2600余。轉兵福清,深夜攻占牛田(今福清東南),被倭寇稱為“戚虎”。乘勝進至興化府城莆田,偃旗息鼓,出敵不意,奪占林墩(莆田南),先后搗毀福建三大倭巢。班師浙江,升都督僉事,任副總兵,守衛閩、浙海防。
四十二年,新倭日增,圍興化,據平海衛(莆田東南)為巢。戚繼光第三次赴義烏募兵萬人,奉命率中路軍與右路福建總兵俞大猷和左路廣東總兵劉顯協力作戰,攻克平海衛,斬倭2200余,繳獲器械3900余件,救出被掠男女3000余。不久,升福建總兵,鎮守福建及浙江溫州、金華兩府,督理水陸軍務。同年冬,倭寇萬余圍仙游(今屬福建),戚繼光領兵僅6000,遂行緩兵計,等待援兵,各個擊破,解仙游之圍。次年,乘勝追至同安縣王倉坪、漳浦縣蔡坡嶺,殲逃倭數千。
四十四年,率水陸軍至梅嶺(在今詔安境),圍剿勾結倭寇的海盜首領吳平,迫其逃至南澳島(今閩粵交界海域)。旋與廣東總兵俞大猷合攻南澳島,俘斬吳平部 1200余人,焚死、溺死逾5000人,毀船近百只,吳平遁逃(一說投海死)。奉命兼管廣東潮州(今潮安)、惠州及駐江西的伸威營軍務,擔負保衛自浙江溫州至廣東惠州數千里的海防重任。與譚綸、俞大猷等抗倭名將浴血奮戰十余年,基本蕩平東南沿海倭患。隆慶元年(1567)十二月,戚繼光奉調京師訓練士馬。次年,以都督同知任神機營副將。建策用三年時間訓練10萬車步騎精銳邊軍,用戰車拒敵、步兵應敵、騎兵逐敵之法,加強北邊防衛。受命總理薊州鎮(治三屯營,今河北遷西縣西北)、昌平、保定練兵事務,節制三鎮總兵以下將士。后改任總兵。考察邊關形勝和敵我軍情,將轄區數千里防線分為12路,設東西協守,分統諸路。同年冬,率兵至青山口(今河北遷西東北),擊敗蒙古朵顏部董狐貍、長昂。三年,升右都督兼督薊州、永平、山海關軍務。
戚繼光
次年,請設武學。于帥府止止堂向所部將校講授韜略、將藝和治軍練兵之道。五年前后,寫成《練兵實紀》,主張練兵之要在先練將,強調將官必須進行德、才、識、藝修養,倡辦武庠(軍校),從實踐中鍛煉、造就精通韜略的良將。六年,建輜重營三座,又創車戰營六座,造戰車1109輛,分置密云、建昌(今遷安東北)、遵化等地。同年冬,集車步騎軍約10萬人于長城邊進行實兵對抗演習七天,又校閱多日,為古代練兵史上之壯舉。萬歷元年(1573)至三年,建御敵臺1337座,多次率兵出塞擊敗擾邊的董狐率兵出山海關,援助遼東總兵李成梁大敗蒙古插漢部首領土蠻(圖們札薩克圖汗),錄功加少保。次年,創制自犯鋼輪火,埋于沿邊御敵臺下,以殺傷敵軍人馬。在鎮16年,加強邊備,薊門安然。
十一年,受排擠,調鎮廣東。
十三年,遭誣陷罷歸登州。十五年十二月初八(1588年1月5日)病卒,終年61歲。有《止止堂集》留世。戚繼光戎馬一生,抗倭戰功卓著。注重練兵,尤善育將,嚴明軍紀,賞罰分明。抗倭作戰中,創立攻守兼備的鴛鴦陣,靈活巧妙地打擊倭寇。鎮守薊州,修城筑堡,分路設防,有力地抵御蒙古騎兵。[1]
個人榮譽
時浙江多被倭患,而舊軍素質不良。戚繼光招募農民和礦徒,組成新軍。嚴明紀律,賞罰必信,并配以精良戰船和兵械,精心訓練;他還針對南方多湖澤的地形和倭寇作戰的特點,審情度勢,創造了攻防兼宜的“鴛鴦陣”戰術,以十二人為一隊,配以盾、槍、叉、鈀、棍、刀等長短兵器,因敵因地變換隊形,靈活作戰。每戰多捷,世人譽為“戚家軍”。
肅清倭寇
戚繼光
嘉靖四十年(1561年),戚繼光大敗倭寇于臺州,以功進都指揮使。四十一年,奉命率師增援福建,搗毀倭寇巢穴橫嶼(今福建寧德東)、牛田(今福建福清南),直至興化(今福建莆田南)等地,進都督僉事。四十二年。他再次領兵入福建,在福建巡撫譚綸的指揮下,與劉顯、俞大猷聯合攻克平海(今莆田東南)。進為都督同知,又升為總兵官,鎮守福建和浙江金華、溫州二府,都督水陸諸戎務。四十四年,俞大猷率水兵,戚繼光將陸兵,于南澳剿平廣東倭寇,解除東南倭患。四十五年,進職兼管潮、惠二府并伸威等營戎務。
隆慶二年(1568年),戚繼光以都督同知總理薊州(今河北薊縣)、昌平、保定三鎮練兵事務,后又為總兵官,兼鎮守薊州、永平、山海諸處,并督帥十二路軍戎事,因屢立戰功,萬歷二年(1574年)升左都督,七年加太子太保,錄功加少保。為當國大臣高拱、張居正等倚重。戚繼光在薊州十六年。加固長城,筑建燉臺,整頓屯田,訓練軍隊,制訂車、步、騎配合作戰的戰術,形成墻、臺、塹密切聯絡的防御體系,多次擊退侵擾之敵,軍威大振,薊門平靜。時人譽為“足稱振古之名將,無愧萬里之長城”。
戚繼光在張居正死后受到排擠。萬歷十一年被調任廣東總兵官。十三年以年老多病,謝職歸家,十五年病逝,著有《紀效新書》、《練兵實紀》兩部軍事名著和《止止堂集》等。
嘉靖二十三年(1544年)襲父職為登州衛指揮僉事。
戚繼光
1555年秋調往浙江抗倭,任參將,鎮守寧、紹、臺(今臨海)三府。戚繼光鑒于明軍紀律松弛,素質不良,戰斗力低下,至義烏招募農民和礦工3000余名,編組訓練成戚家軍,成為抗倭主力。
嘉靖四十年(1561年),在臺州、仙居、桃渚等處大勝倭寇,九戰皆捷。次年奉調援閩,連破倭寇巢穴橫嶼、牛田、興化,閩境倭寇主力被消滅殆盡。因功升署都督僉事。
四十二年再援福建,破倭寇巢穴平海衛(今莆田東南),進官都督同知,升福建總兵。
此后轉戰閩粵沿海各地,終于解除東南沿海倭患。
隆慶二年(1568年),明廷特召戚繼光總理薊州、昌平、保定三鎮練兵事,總兵官以下悉受節制。16年間他整飭防務,加強戰備,修筑御敵臺,設立武學,訓練將士,編成一支車、騎、步三者皆備的精銳部隊,使防御鞏固,京師(今北京)安全。后被排擠,南調鎮守廣東。再后被誣陷奪職。
1588年1月5日卒于登州。
戚繼光家族
戚繼光
由戚繼光兒子們編纂的《戚少保年譜耆編》,對戚繼光家事、蓬萊戚氏家族事跡的記載較為系統。以下,是根據該書,結合清版《蓬萊縣志》、《登州府志》、黃縣《戚氏族譜》及戚繼光生前摯友汪道昆所撰《孟諸戚公墓志銘》等有關史料,對戚繼光家族事務的考證及結論。
1、戚繼光列祖及其事跡
《年譜》記載:戚繼光的先祖,原是春秋時衛國的大夫,封邑于河東(今屬河北省),食采于戚;元末為了避亂,舉家遷往安徽定遠昌義鄉。其始祖戚詳隨朱元璋起兵,征戰三十余年,后來戰死于云南,明廷為表彰其開國功,授其子戚斌為明威將軍,世襲登州衛指揮僉事。從戚斌開始,戚氏家族在蓬萊定居。五世祖戚斌“享百歲壽,教子成名”,他在任上維修城墻,操練軍隊,練達而勤勉,深受下級擁戴和同僚嘉許,是公認的好官。四世祖戚珪不僅精通武藝,而且“倜儻有俠節,能文章,詩賦駢麗有唐風”,是個地方名士。戚繼光說他“學問淵深,英氣蓋世,乃艱于嗣,納劉媛,生我曾祖”。曾祖戚諫,從小力大過人,弱冠時曾獨搏一虎,為鄉里人所稱道,可惜27歲時就去世了。戚諫有兩個兒子,長子戚宣沒有子嗣,過繼次子戚寧的兒子景通為嗣,承襲了世職。戚景通就是戚繼光的父親。
虎蹲炮-戚繼光軍中最常用的火器
祖父戚寧,妻閻氏,生戚景通后六年去世;以子景通貴,贈“昭勇將軍、都指揮僉事”。
閻氏24歲而孀,“躬紡績,事姑訓子,艱苦萬狀,毫無怨色”,撫孤守節63年,含辛茹苦撫育幼子,節孝聞名鄉里;87歲逝世,“從祖兆,合葬芝山之陽”。后因曾孫繼光貴,追贈“太淑人”。嘉靖四十四年(1565年),朝廷于登州立“母子節孝”坊和“父子總督”坊,分別褒揚閻氏及子戚景通、戚景通及子戚繼光。
2、蓬萊戚氏前八世世系
據《年譜》記載,蓬萊戚氏家族前八世世系如下圖所示:
(缺)
據清順治版《登州府志》、康熙十二年版《蓬萊縣志》、乾隆版黃縣《戚氏族譜·序·附錄·蓬萊戚氏先代世次譜》,得蓬萊戚氏前八世世系圖如下:
(缺)
3、戚繼光父輩情況
戚景通,字世顯,“賦性剛毅好學,能盡聰明正直,通于神明,居官有守,以孝廉聞,嘗提兵破劉賊及青州賊李琪等,屢立戰功”,曾任江南漕運把總、山東總督備倭、大寧都司掌印、神機營副將等職,為官清廉,政聲頗佳。因原配張氏不育,后又娶王氏,至56歲得子繼光,后又得子繼美。
《年譜》記載:戚景通有嫡夫人張氏、庶夫人王氏。
張夫人“靜莊仁慧,孝謹出于天性,事姑盡恭,暮年不懈。侍大父巾櫛翼雅,相對如賓。雖數隨任,而于衣服、簪珥之飾一無所蓄,更有樛木、小星之風”。王夫人去世時,戚繼光年僅十歲,張夫人對他“慈愛甚于己出”,含辛茹苦撫育他成長。張氏去世時,戚繼光24歲,已成家。張氏雖不是戚繼光生母,但對戚繼光人格品性的影響,卻不亞于其生母王氏。
庶夫人王氏,系登州衛百戶王公之女,戚繼光生母,贈一品夫人,“賦性端莊”,與張氏相得甚懽,很受家族成員的尊重,42歲去世,那年戚繼光只有10歲。
4、戚繼光兄弟姊妹
《年譜》中提及戚繼光的弟弟戚繼美和一個妹妹。戚繼美小戚繼光6歲,因父功,得以諸生的身份廕“千戶”,擔任過都督、驃騎將軍等職。《年譜》卷一有戚繼光九歲時妹妹搶奪其玩具,他“手舞毒蛇逐而索之”的記載,看來戚繼光有妹妹是無疑的,至于幾位?有無姐姐?封建社會婦女不入譜系,《年譜》缺少記載,無從知悉。
據清版《登州府志》、《蓬萊縣志》、《重修蓬萊縣志》、黃縣《戚氏族譜·序·附錄·蓬萊戚氏先代世次譜》,戚繼光有胞弟二:繼美、繼明。
《世次譜》“戚繼美”條下注曰:“中武科;任狼山總兵,升貴州總兵,遂居黔中。子失名;孫司宗,任三臺營參將,后失查。”而“戚繼明”條下注曰:“庠生,以子金貴,贈總兵官、左都督,生一子金。”
5、戚繼光配偶及子女
《年譜》記載,戚繼光13歲定親,18歲娶妻“萬戶南溪王將軍棟女”王氏,后因王氏不育,又分別于36歲、37歲、48歲娶妾沈氏、陳氏、楊氏,先后生祚國、安國、昌國、報國、興國五子。其晚年所作《孝思祠祝文》明確地說:“今有五子一侄,率承烝嘗。”
綜合分析清版《蓬萊縣志》、《登州府志》、汪道昆《孟諸戚公墓志銘》、黃縣《戚氏族譜·序·附錄·蓬萊戚氏先代世次譜》等著所記,戚繼光離世前,有“五子一侄”:祚國、安國、昌國、報國、興國、金。其中祚國、安國、報國為陳氏所生,昌國為沈氏所生,興國為楊氏所生,金為戚繼光二弟繼明之子。
據清版《蓬萊縣志》、《登州府志》、黃縣《戚氏族譜·序·附錄·蓬萊戚氏先代世次譜》,戚繼光子嗣情況如下:戚祚國:襲“登州衛指揮僉事”,升濟南府掌印都司;戚安國:蔭“錦衣衛指揮”,早夭;戚昌國:字文明,中乙未武舉;蔭“錦衣衛指揮、都督府都督同知”;贈“驃騎將軍”,贈蟒玉佩繡春刀,生三子:盤宗、顯宗、振宗;戚報國:廩生,蔭“錦衣衛百戶”,贈“驃騎將軍”;戚興國:庠生,蔭“錦衣衛指揮僉事”,贈“昭勇將軍”。
據《孟諸戚公墓志銘》、《戚大將軍孟諸公小傳》,戚繼光還有一子名壽國。兩文都稱之為“胄子”,可見是受了封蔭的兒子,而《年譜》中無載,可能是在王氏不育的情況下,從王氏娘家過繼的養子,也即民間所說的“螟蛉子”。因他與戚氏并無真正的血緣關系,故戚繼光向列祖禱告時沒有提及,作為戚繼光子嗣的《年譜》編者們也有足夠的理由對他采取不著錄的態度。
《孟諸戚公墓志銘》載,戚繼光第三妾楊氏生一子名輔國,《年譜》說楊氏生一子名興國。從興國是《年譜》編者之一的情況推斷,似乎輔國之說難以成立。
戚繼光子嗣降生順序,《年譜》作祚、安、昌、報、興,與黃縣《戚氏族譜·序·附錄·蓬萊戚氏先代世次譜》所載相同;而汪道昆《孟諸戚公墓志銘》作“陰納陳姬舉祚國、安國、報國,沈姬舉昌國,楊姬舉輔國(疑為‘興國’之誤”。
各方面資料顯示,戚繼光侄子只有一位,即戚金。據黃縣《戚氏族譜·序·附錄·蓬萊戚氏先代世次譜》載:戚繼光二弟戚繼明有一子名金,“號少塘,少從少保戎,屢建戰功,由百戶歷升守備、游擊、參將。萬歷初,從總兵劉延征關西,先諸將登高麗城,敘首功升副總兵。轉江南吳松總兵。因疾辭職,回籍定遠。神宗末,適邊庭多事,自請出關,率兵深入被圍,于渾河橋北失盡援,遂陷歿。奉旨褒恤,贈都督同知,蔭子,擬謚‘武烈’。生三子,元功、元輔、元弼。世居定遠,為定遠派。”清道光十九年版《蓬萊縣志·選舉》“戚繼明”名下,有“以子金貴,贈總兵左都督”之注。
從《年譜》記載的資料看,戚繼光原配王氏是位賢慧而且通情達理的人。戚繼光襲職之初,家中生活困難,她曾經賣掉自己的首飾來備辦招待客人的酒菜;曾買回一條魚,全家吃魚頭和魚尾,把魚身留給丈夫。戚繼光在浙江抗倭初期,王氏跟隨左右,臺州戰前,有倭大舉來犯,人心惶惶之際,王氏毅然決定不離險地,幫助戚繼光穩定軍心。臺州戰時,王氏與“戚家軍”親屬居新河所城,守軍很少,遇有大批倭寇來犯,情勢危急,王氏說服守城官兵,動員城中婦孺,穿上“戚家軍”服裝列于城上,使了一回空城計。
但是據汪道昆《孟諸戚公墓志銘》說:戚繼光原配王氏蠻橫而囂張,曾因戚繼光納三姬、舉五子之事,“日操白刃,愿得少保而甘心”。后來雖冰釋前嫌,過繼安國為子,可惜安國早夭,到頭來還是“囊括其所蓄,輦而歸諸王”,與戚繼光弄到一拍兩散的地步。這段家族秘史是不足為外人道的,因此《年譜》中沒有述及。
6、蓬萊戚氏家族宅第及修繕
《年譜》對蓬萊戚氏的祖居位置沒有確切記載,但蓬萊城西南的武霖村舊稱“戚家村”,村內現存明嘉靖四十四年(1565年)“父子總督”坊和“母子節孝”坊、明崇禎八年戚武毅公祠,與《年譜》及清版《蓬萊縣志》所載相符,且有戚氏古宅基等遺跡,是蓬萊戚氏家族自戚斌始歷代聚居之地無疑。
戚繼光親筆手跡
據《年譜》記載,蓬萊戚氏家族房產,除上述城內祖居外,于祖兆芝山之西還有一處房產,可能是為安置守墓者而置備的,位置應在今蓬萊市南王鎮位吳村靠近芝山的地方。嘉靖二十三年(1544年),戚繼光上京辦理襲職手續,為了湊夠路費,戚景通賣掉了這片房產。
戚景通曾對位于城內的祖居進行過修繕。《年譜》記載:嘉靖十八年(1539年),“時居第垂二百年,久圮,不得已而營繕之”。當時戚家不富裕,戚景通也非崇尚侈奢之人,因此,這次修繕工程可能僅僅是對祖居進行了加固和維護,并無新增。這從戚景通借“綺四戶”之事教育年幼的戚繼光一事就可看出。
戚繼光晚年從廣東御任后回到故里,在“延師教子,纂修案牘,捐助修蓬萊閣”的同時,還“于本宅東偏,建宗祠一所”,“立家廟以祀蒸嘗”。這座家廟于萬歷十四年(1586年)十月開工,直到第二年七月方始告成,其格局為:“周計入室,中霤稍高,前南數武為‘望云樓’,前疊石為山臺,名曰‘見隴’,左右各廁以廊廡”。
據《年譜》記載,因蓬萊戚氏一支“家運不造,伯絕仲夭,世系幾廢,二百年來已事纚纚焉”,為昭明先世之烈,戚家曾“考祖籍,作《列傳》”一書。
戚繼光17歲那年,父親戚景通去世。當時戚繼光赴京辦理襲職事宜未還,喪事是由戚景通原配張氏一手操辦的,“其襚斂之需一皆出于稱貸”,完全靠舉債辦的喪事。后來戚繼光“追庭訓,考《保定志》,據《萊山序·孝廉軼事》紀之”,寫下《孝廉將軍傳》一文。
戚繼光21歲時,率山東六郡良家子更番戍薊,長年在外。其弟繼美未婚,戚繼光夫人王氏賣掉部分首飾為其納室李氏,希望在家中有個伴。李氏過門后,因年幼不懂事,與王氏不和。戚繼光遂擬《黃臺吟》喻之:“四瓜猶畏摘,兩瓜更何如?一摘瓜分半,再摘蔓且除。家家有南畝,毋使婦人鋤。”
戚繼光27歲時,因戚景通與夫人張氏仍未按祖制合葬,“于是起王母之柩,卜吉合葬于祖兆芝山之陽”。
戚繼光28歲奉詔赴浙時,其弟繼美還是一介儒生,“且貧,無以為產,……遂舉世俸授之,俾佐饘粥之資”。戚繼光39歲時,“仲叔柳塘公,郡文學也,欲舍于國庠,乃舉俸金五百,俾之為資”。戚繼光41歲于薊州任上時,其弟“領沂州總備,以清苦為言,復以二品及一品俸以佐其官”,聽其“支用十年”,其弟“任偏裨”乃罷。
戚繼光在其60歲時作的《孝思祠祝文》中說:“所幸先后以績進,至今官贈及四代”。
個人影響
所撰《紀效新書》、 《練兵實紀》為明代著名兵書,受到兵家重視。
人物評價
戚繼光是一位杰出的愛國將領和民族英雄,在戍邊抗倭、平亂安民方面為明朝立下了不朽戰功。他在一首題為《馬上作》的詩中這樣寫道:“南北驅馳報主情,江花邊月笑平生;一年三百六十日,多是橫刀馬
《雷峰塔英雄傳》劇照
上行”。這首詩正是他戎馬一生的真實寫照。
戚繼光戎馬一生,抗倭戰功卓著。注重練兵,尤善育將,嚴明軍紀,賞罰分明。抗倭作戰中,創立攻守兼備的鴛鴦陣,靈活巧妙地打擊倭寇。鎮守薊州,修城筑堡,分路設防,有力地抵御蒙古騎兵。
兵器發明
戚繼光不僅是一位戰功赫赫的愛國名將,同時還是一位杰出的兵器制造專家。他一生在軍事上有不少創造發明,其中之一便是地雷。早在嘉靖42年,戚繼光就發明了一種叫做“木發FDDC”的火器,曾經炸傷倭寇數百人。不過這還是地面上的武器。埋在地下的地雷是戚繼光53歲時發明的,當時叫“自犯鋼輪火”。萬歷8年4月,戚繼光當時任鎮守薊州、永平、山海等處總兵官,已是獨鎮一方、統兵十多萬的大帥了,但仍親自研究和改進武器。《戚少保年譜耆編》第12卷載:為了防止韃靼和朵顏等衛的入侵,戚繼光在“沿邊臺墻之下,擇其平廣虜可集處,掘地埋石炮于內。中置一木匣,各炮之信,總貫于匣中。而匣底叢以火藥。中藏鋼輪,兼置火石于傍,而伏于地上。虜馬躡其機,則鋼輪動轉,火從匣中出,諸炮并舉,虜知其所自”。明朝人把這種埋在地下、不用人工點燃、讓敵人自己踏上就會自動爆炸的新式殺傷武器,叫做“自犯鋼輪火”。這就是世界上最早的地雷。戚繼光發明地雷是1580年,比歐洲人發明地雷大約要早300年左右。
戚家軍紀念館
坐落在義烏市南約20公里的赤岸鎮喬亭村。這里地形獨特,北面低山,狀如巨蟹,形成一塊低谷,極為幽靜。南面低山,山體渾圓,起伏有致。就在兩山之谷中,一座氣勢宏偉的兩檐城樓“凱旋樓”巋然聳立。城樓兩側延伸出一座“長城”,順勢蜿蜒,宛如蒼龍下山。戚繼光是明代抗倭名將,于嘉靖三十八年(1559年)九月,至義烏南鄉招募了3000義烏兵加以訓練,成為一支英勇善戰的隊伍,令倭寇聞風喪膽。僅用了5年時間,肅清了為患數百年東南倭寇。倭寇肅清后,戚繼光和義烏兵調北京防務,戍守薊北1000公里長城,使邊境保持數十年安寧。紀念館后續工程將包括明代兵器館、演武廳、海上抗倭館、屯田村,并且還要將“長城”延長,復制出一個更大的戚家軍建功立業的舞臺來,成為一個完善的寓愛國主義教育于田園風光之中的旅游勝地。
戚氏牌坊 位于戚氏宅第南臨的牌坊街上,為花崗巖雕坊,共兩座,分別位于街的東、西兩端,相距160米。西為“父子總督”坊,東為“母子節孝”坊;建于明嘉靖四十四年(1565),兩坊形制相同,均為四柱三間五樓多脊結構,寬8.3米,高9.5米,進深2.7米,正間上下三坊,上坊兩面有“圣旨”、“恩光”刻石;中、下二坊透雕“戚繼光征戰”、“八仙過海”、“丹鳳朝陽”、“二龍戲珠”、“魚龍鬧海”、“麒麟丹鳳”、“纏枝花木”等圖案。側間各有二坊,分別雕飾花木鳥獸圖案。“母子節孝”坊中間兩面額書“旌表贈特進榮祿大夫右都督戚寧妻一品夫人貞節閻氏”、“誥贈特進榮祿大夫中軍都督府右都督薦舉孝廉戚景通”。“父子總督”坊中間兩面額書“誥贈驃騎將軍護國都指揮使前總督山東備倭戚景通”、“鎮守浙福江廣郴桂總兵都督同知前總督備倭戚繼光”;牌坊上間。 兩坊巍峨挺拔,氣勢雄偉,構圖豐滿,雕鏤精細,是國內少見的明代大型石雕珍品。“文革”時部分透雕構件被砸毀,所幸整體無恙。1985年修復。現為國家級文物保護單位。 圖3:戚氏牌坊之父子總督坊 4:戚氏牌坊之母子節孝坊 圖 4、戚氏墓園 位于蓬萊城東南十里芝山南麓,乃戚詳及其以下歷代蓬萊戚氏族人歸葬之地。《戚少保年譜耆編》載:“先隴素產芝,因名芝山。”“嘉靖二十年辛丑,家嚴十四歲……曾大母(繼光祖母)閻太夫人卒,從祖兆,合葬芝山之陽”。明時,墓園西南不遠處的位吳村曾有一處戚氏房產,供守護墓園者居住,戚繼光17歲時為湊足赴京襲職的路費,才將此房產賣與他人。 戚繼光墓位于墓園南部,有墓碑、石人石馬等物,墓道前有石階通往山下道路。墓為磚石結構,穹窿墓頂,分墓門、通道、前室、后室諸部分,南北長8.22米,東西寬5.4米。墓志為戚繼光有通家之好的摯友、江南名士汪道昆所撰,全稱《特進光祿大夫少保兼太子太保中軍都督府左都督孟諸戚公墓志銘》(以下簡稱《孟諸戚公墓志銘》),文見蓬萊市史志辦所編之《戚繼光志·附錄二》,墓志銘原石已失;墓志篆蓋石尚在,為石英質,已裂為多方,現藏煙臺市博物館,蓬萊戚府有復制件展出。該墓早期曾被盜掘。1987年修復,呈臺隆狀,臺高1.6米,臺上正中為墓丘。墓前壁兩側各嵌碑文一方,分別記載戚繼光生平及其墓修葺經過。 戚景通墓位于戚繼光墓迄北,亦磚石結構,分左、中、右三室。1972年在中室發現墓志銘,亦為汪道昆所作,全稱《明故略武將軍都指揮僉事戚公配淑人張氏王氏合葬墓志銘》,并出土銅鏡一面,均藏于煙臺博物館;墓志篆蓋殘石藏于蓬萊閣文物科庫房,蓬萊戚府有復制件展出。 戚氏墓園現在山東省級文物保護單位。 圖4:戚繼光氏墓 5、戚氏后人及文物 蓬萊市區至今仍有戚氏后人居住。戚繼光第十六世孫戚兆華,建國初與母親二人在戚氏祠堂內居住,他小時候常聽母親講起祖先的事跡,多數已經記不清了,只記住了戚詳是戚家始祖,戚繼光是最重要的祖先。在他的印象中,最令他頭痛的要數每年春天看護那些晾曬的祖傳之物了。 在蓬萊民間,有“六月六,曬衣書”的習俗。每年進入陰歷六月,母親都要選幾個艷陽高照的日子,“請”出族譜及祖宗畫像,領著小兆華焚香祭拜之后,掛在明廊內晾曬。記得有兩只樟木大箱,一只收藏歷代先祖畫像(均為立軸,有四五十幅)、幾本族譜、兩三張譜系圖;另一只收藏舊時衣物、古代盔甲、首飾、短兵刃及其它雜物。戚兆華從很小的時候起,就受命看護這些晾曬中的祖傳古董。每到這時,母親都變得格外嚴厲,既不準兆華離開,也不準有不尊不重行徑,稍有差池就要懲罰。一個正是淘氣年齡的小男孩,叫他規規矩矩在院中呆上三兩日,也真難為他了。就這樣年復一年地過去,小男孩逐漸長成了大人。后來老太太過世了,臨終前再三叮囑,要保管好這些祖傳之物。 蓬萊戚氏只此一支,歷來以正統自居。清光緒年間,黃縣戚氏編修族譜,曾想與蓬萊戚氏聯宗,被蓬萊戚氏斷然拒絕(見黃縣《戚氏族譜·序》)。因蓬萊戚氏近代勢微,缺少家族活動,所以沒讀過幾天書的戚兆華從未感受過祖先的榮耀,加之小時候“曬衣書”的痛苦經歷,并不知道這些祖傳之物的價值,內心除了敬畏,還有莫名的憎惡。上世紀50年代的一天,山東省博物館有工作人員來到他家,看過這些祖傳物件之后,小心翼翼地提出能否“借用”一兩件。戚兆華爽快地答應了。于是他倆各挑了一幅“最破爛的”畫像,連借條都沒打就走了,從此杳無音信。“文革”初期,戚家這些古董名聲太大,招來許多人“破四舊”,砸的砸,燒的燒,數百年來的積物毀于一旦……。所幸戚兆華留了一個心眼,事先將兩冊明版《蓬萊戚氏族譜》和一幅明代繪制的《戚繼光畫像》另藏它處,得以幸免。 1985年,戚兆華將它們一齊捐獻給了國家,初藏于山東省博物館,后調往中國歷史博物館珍藏,均被定為國家一級文物。同時捐獻的還有一把據稱是戚繼光用過的戰刀,刀身近把處鐫有“萬歷十年登州戚氏”8字銘文,現原件藏于山東省博物館,戚府景區、登州歷史博物館有復制件展出。
戚繼光與張居正
張居正
戚繼光時代,文官集團最顯赫人物是張居正。戚繼光以他農民式的狡黠看出,要想在帝國這塊猶如鐵板似的文官制度中獲得游刃有余的自由度,惟一的辦法就是得到文官集團最高領袖張居正的支持。
已經無從考證戚繼光和張居正到底是如何相識相知并結成非同尋常的關系的了。嚴格地講,他們的關系既有友誼的成分卻又并不如友誼那樣單純;既有上下級的和諧,也并非只如上下級一般簡單。我們從戚繼光每次給張居正寫信都非常謙卑地自稱“門下走狗小的戚某”來看,他們的關系確實耐人尋味。
倭患即除,東南沿海為之一清,這時,蒙古軍隊又屢犯北邊,給事吳時來上疏請召同為一代名將的俞大猷和戚繼光北上戍邊,但最終成行的不是在當時名望比戚繼光更大的俞大猷,而是“操行不如”他的戚繼光。這不能不看作是張居正在其中起了作用。
1578年,張居正回故鄉江陵為父守喪,他好像怕這短期的離任會引起戚繼光的不安,特地寫信給戚,告訴他接任薊遼總督———也就是戚繼光的頂頭上司是他的心腹梁夢龍。此后,戚繼光每遇有事,總是令傳騎飛馬直報江陵張居正。讓他們沒有想到的是,這種做法將成為日后反對者痛擊他們的有力證據。
但是,到底是什么原因使張居正和戚繼光的關系如此密切非同尋常呢?從歷史的蛛絲馬跡中我們大抵可以看出如下一些耐人尋味的細節:據說張居正因縱欲過度不到57歲就去世了;兵部尚書譚綸曾把房中術獻給張居正。而戚繼光,這位在前線叱咤風云的統帥,則不惜重金購買了數個被稱為“千金姬”的美女作為禮品送給首輔大人。此外,據一些筆記所載,戚繼光在與倭寇的作戰中,更是多次將斬獲的珠寶及春藥等物秘獻給張居正。
這些細節雖然令我們為一代英雄居然有如此作為而感到氣餒,但也向我們表明了一個英雄的真實人格;更說明在那樣一個時代里,即使是英雄也需要趨附于鐵腕人物。在某種意義上,我們也許可以說,整個十六世紀后半葉,大明帝國的江山竟然是靠美女和春藥來維持的。假如沒有那傾城傾國的千金姬,沒有那久而不泄的房中術,我們不知道張居正對戚繼光是否還會有如此的信任和支持?
張居正死后,戚繼光立即從壯年的輝煌落入晚年的凄涼。戚繼光先被調任廣東總兵,次年,在全國到處大規模清算張居正的運動中,戚繼光心灰意冷———也沒法不心灰意冷,向朝廷請求退休,希望以這種體面的方式保持住一個老軍人的晚譽。但是,皇帝沒有給這位曾為帝國作出過重大貢獻的名將一點面子,而是宣布他是張居正的黨羽,遭到了革職處分———雖然不論是革職還是退休其結果都一樣,但皇帝顯然更愿意以革職的方式來安排這位名將的晚年。
古人說過,世間之難堪事,莫過于英雄末路與美人遲暮。晚年的戚繼光除了三五個好友來往外,便只能在書房中潛心編他的《止止堂文集》。萬歷十五年十二月十二日,也就是西元1588年1月17日,英雄戚繼光走完了他人生的最后路程,在貧病交加中死去。在他死的這一年,西班牙無敵艦隊被新崛起的英國人擊敗,英國從此取得海上霸權達3個世紀之久。而在東方的古老中國,海禁依然是閉關鎖國的主題。戚繼光死時正值春節臨近,在遙遠的北京城里一派喜氣洋洋,大紅大綠的門樓被涂抹得艷俗而夸張,沒有一個人對戚繼光這個沒落英雄的貧病而死表示出一丁點的憂慮或同情。人們都在忙著過年,忙著迎來送往。至于國防和軍備,那是多么遙遠的事情啊,這個帝國已經無法承受任何外來打擊,因此他們也就不愿意相信———世界上還會有外來打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