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補之
基本資料
姓名:晁補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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籍貫:
個人概述
晁補之(1053~1110)北宋文學家。字無咎,號歸來子。濟州巨野(今屬山東)人,蘇門四學士之一。元豐二年(1079)進士,授澶州司戶參軍、北京國子監教授。元□間調京,歷任秘書省正字、校書郎、后派任揚州通判,又召回秘書省等職。紹圣初,出知齊州,后來因修《神宗實錄》失實罪名,連貶應天府、亳州、信州等地。徽宗立,召拜吏部員外郎、禮部郎中。崇寧追貶元□舊臣,出知河中府,徙湖、密等州,后退閑故里,嘯傲田園。晚年起知泗州。死于任所。
職業生涯
晁補之(1053——1110),字無咎,晚年自號歸來子。濟州巨野(今山東巨野縣)人。高祖迪,贈刑部侍郎。曾祖宗簡為尚書刑部郎中,知越州,贈特進吏部尚書。又高叔祖晁迥,真宗朝任翰林學士承旨、太子少傅。迥子宗愨官至參知政事,可謂名重一時。可是后來這一顯赫的世家大族卻逐漸衰落下來。補之父晁端友僅做過上虞令、新城令之類小官。而少年時代的晁補之,隨父親游官四方,曾一度寓居洛陽。治平元年(1084),他十二歲時,從父仕會稽(今浙江紹興),過曹娥江,游上虞觀海。此后一直在江南各地,歷覽勝覽,開拓了胸襟眼界。
熙寧四年(1071)冬,蘇軾通判杭州,時晁補之正待父杭之新城,以久慕軾大各,乃往拜謁。乃聽到蘇軾議論,遂退而撰《七述》,備述錢塘山川風物之秀麗。蘇軾讀后大為贊嘆,“稱其文博辯雋偉,絕人遠甚,必顯于世,由是知名。”(《宋史》本傳)這是二人訂交之始,此后直貫終生,對晁補之影響極深遠。熙寧八年,晁端友病卒京師昭得坊,官終著作佐郎。補之因家貧,竟不能以時葬,引為終身憾事。這年他才二十三歲,即奉母歸巨野故里,耕讀度日,常常為衣食困窘嘆息。這一段艱苦歲月在他心中留下了深刻痕跡。
直到元豐二年(1029)舉進士,調澶州司戶參軍,改充北京國子監教授,才步入坎坷的仕官生涯。(1086)哲宗即位,高太后執政,舊黨得主國是。晁補之被召試京師,除太學正。不久,又以執政李清臣薦,除秘書省正字字。時蘇軾任翰林學士,黃庭堅、張耒等俱供職館閣,他們詩酒酬唱,度過一生中最愜意的時期。不過,晁補之雖居官京師,卻因生性清孤耿介,不事干謁,一直未能擺脫窮苦的困擾。元五年,他終因校書郎官奉微薄,不足贍養,乃乞補外官,得以秘閣校理通判揚州。兩年后又被召還朝,除秘書省著作佐郎。時期朝政動蕩,哲宗親政,用章忄享為相、倡紹述之說,新黨復起,乃盡逐元相臣。晁補之于紹圣元年(1094)出知濟州(今山東濟南)。
以后,章忄享又興史禍,晁補之坐修《神宗實錄》失實,遂于紹圣二年,敕降通判應天府(今河南商丘)。到貶所不久,又以岳父杜純弟杜■知應天府兼南京留守司公事,為避親嫌,改差通判亳州(今安徽亳縣)。朝廷紛爭傾軋繼續繳烈。紹圣四年(1097),黨訖起,再治元舊臣。晁補之亦亦在籍中,被貶監處州(今浙江麗水)鹽酒稅,乃匆匆趕赴貶所。不料行到丹陽途中,母楊氏夫人病歿,即奉靈柩還鄉,服喪家居。
到元符元年(1098),因嫌巨里地方低卑貧薄,便遷居金鄉(今山東金鄉縣)城東。次年夏服除,改監信州(今江西上饒)鹽酒稅。一年后,政局又起變化,由于哲宗病逝,徽宗即位,皇太后聽政,復用元黨人。晁補之得遇赦,被召為著作佐郎還京師。建中靖國元年(1101),授尚書禮部員外郎、哲宗實錄院檢討官、神宗國史編修官。他都再三上表辭謝而求外任,不許,只得改除吏部郎中。七月間,蘇軾的病逝,使他悲痛深鉅,一腔真摯情意盡數傾注到《祭端明蘇公文》中。
然而,政局變幻難測。向太后去世,徽宗又紹述熙寧、元豐,改元祟寧、黨論復起。晁補之為言官管師仁所論,出知河中府(今山西永濟),但任職才數月,又改知湖州(今浙江湖州市)。朝廷局勢卻急劇變化,再窮治元及元符末舊臣。補之遂于秋日離任,由吏部改授密州,又改州,然皆不許。九月,宰相蔡京籍司馬光、蘇軾等一百二十人罪狀,謂之奸黨,黃庭堅、秦觀、晁補之皆在其中。補之乃管勾江州太平觀,退返金鄉家園閑處,是年已過五十,從此開始了長達八年的廢黜生涯。這一階段也是他創作的豐收期,詩、詞、文各體具備,多方面表現出他的生活和復雜矛盾的心緒,取得較大成績。到大觀二年(1180),政局漸有緩和,補之先是改提西京祟福宮,又改提舉南京鴻慶宮。大觀四年詣吏部侯調,得起知達州,尋/p>
個人影響
晁補之早年從父晁端友游宦杭州,攜文謁蘇軾,深受嘉許。蘇軾稱其"於文無所不能,博辯俊偉,絕人遠甚。"(《晁君成詩集引》)于是知名。其集有詩賦23卷。雜著散文47卷。詩以古體為多,七律次之。補之喜學韓、歐,骨力遒勁,辭格俊逸。也有失于散緩,散文化傾向較顯著。其散文成就高于詩,風格溫潤典縟,流暢俊邁。吳曾認為四學士中,"秦、晁長于議論",張文潛有"晁論崢嶸走珠玉"之句(《能改齋漫錄》卷十一)。他的記敘體散文,如《新城游北山記》、《拱翠堂記》等,或即景抒情,描摹真切,或借事寓理,敘議交織,均可看出蘇(軾)文的影響。
晁補之詞今存 160余首,風格與東坡詞相近。寫景、詠花、贈和、悼亡而外,還多寫貶謫生涯和田園風光,而綺艷語較少。有的篇什氣象雄俊,追步東坡,如〔摸魚兒〕《買陂塘旋栽楊柳》、〔水龍吟〕"問春何苦匆匆"等篇,詞氣慷慨,筆如游龍,為后來名家所競效,有人認為亦是辛棄疾詞所本。晁詞時有健句豪語,如"牙帳塵昏余劍戟,翠帷月冷虛□索"(〔滿江紅〕),但缺乏蘇詞的曠達超妙,而趨于凄壯沉咽。
著作有《雞肋集》70卷,《四部叢刊》本,詞集《晁氏琴趣外篇》,有汲古閣本,雙照樓影宋本,龍榆生點校本。
晁補之一生勤于著述,是位頗有成績的作家、詩人兼學者。關于他的作品,《宋史·氣文志》錄有《左氏春秋傳雜論》一卷、《續楚辭》二十卷、《變離騷》二十卷、《雞肋集》一百卷和《晁補之集》七十卷。這些集子左宋徽宗崇寧二年均遭禁,現存的僅有《雞肋集》七十集,其中詩賦二十三卷,散文雜著四十七卷,系補之從弟晁謙之于紹興七年編成刊行于建陽。有明晁■本、明嘉靖三十三年重刊宋慶元五年黃汝嘉本、明崇禎八年顧凝遠詩瘦閣依宋本重刊本、四部叢刊本。另補之間現存一百六十余首,有明毛晉汲古閣刊《晁氏琴趣外篇》六卷本、舊鈔《雞肋集詞》一卷本、舊鈔《晁補之樂府》一卷本、清道光十年晁氏裔孫貽端刊《晁氏叢書》本、涵芬樓刊林大椿七卷本、吳昌綬煦樓影刊宋金元明本詞本,龍榆生《蘇門四學士詞·晁氏琴趣外篇》校點本等。
人物評價
晁補之在詩、文、詞諸方面均有所建樹,《四庫全書總目》卷一百五十四《雞肋集》提要說:“今觀其集,古文波瀾壯闊,與蘇氏父子相馳聚,諸體詩俱風骨高騫,一往逡邁,并駕于張、秦之間,亦未知孰為先后。”又卷一百九十八《晁無咎詞》提要云:“其詞神姿高秀,與軾可肩隨。”胡仔在《苕溪漁隱坐話前集》卷五十一中則特別提出:“余觀《雞肋集》,惟古樂府是共所長,辭格俊逸可喜。”
他的散文擅長描繪山林景物,名篇有《照碧堂記》、《拱翠堂記》、《有竹堂記》等,而以《新城游北山記》最為膾炙人口:去新城之北三十里,山漸深,草木泉石漸幽,初猶騎行石齒間。旁皆大松,曲者如蓋,直者如幢,立者如人,臥者如虬。松下草間有泉,沮洳伏見,墮石井,鏘然而鳴。松間藤數十尺,蜿蜒如大螈。其上有鳥,黑如鴝鵒,亦冠長喙,俯而啄,磔然有聲。稍西,一峰高絕,有蹊介然,僅可步。系馬石嘴,相扶攜而上,篁筱仰不見日,如四五里,乃聞雞聲。有僧布袍躡履來迎,與之語,愕而顧,如麋鹿不可接。頂有屋數十間,曲折依崖壁為欄■,如蝸鼠繚繞乃得出。門牖相值,既坐,山風颯然而至,堂殿鈴鐸皆鳴,二三子相顧而驚,不知身之在何境也。晁氏善于繼承柳宗元寫山水游記的傳統,風格峭刻峻潔,語言凝練簡樸。此文可見一斑。
他的詩風與耒來接近,而且以樂府詩見長。他的樂府詩具有濃郁的民歌風味,如《豆葉黃》:蒹葭蒼,豆葉黃,南村不見岡,北村十頃強。東家東滿箱,西家未上場。豆葉黃,野離離,鼠窟之,兔入畦。豕母從豚兒,豕啼豚咿咿,銜角復銜箕。豆葉黃谷又熟。翁媼衰,糜粥。豆葉黃,葉黃不獨豆。白黍堪作酒,瓠大棗紅皺。豆葉黃,穰穰何朊朊,腰鐮獨健婦,大男往何許?官家教弓刀,要汝殺賊去。這是一幅農村的風俗畫,它畫出了農民生活的艱辛和負擔的沉重。
作者的另一首著名的長篇歌行《芳儀怨》,是寫南唐后主李煜的妹妹入宋后嫁孫某,又在宋遼戰爭中被遼圣宋所擄,封為芳儀的悲劇:“秦淮潮水鐘山樹,塞北江南易懷土”,“國亡家破一身存,薄命如云信流傳”,辭句凄宛動人,當時曾傳誦一時。晁補之的詞風頗能追步蘇軾。如[洞仙歌]《填盧仝詞》就是效法蘇軾的[哨遍]之隱括陶潛的《歸去來辭》的。[模魚兒]《東皋寓居》則被公認為其代表作:買陂塘,旋載楊柳,依稀淮岸湘浦。東皋嘉雨新痕漲,沙嘴鷺來鷗聚。堪愛處,最好是、一川夜月光流渚。無人獨舞。任翠幄張天,柔茵藉地,酒盡未能去。青綾被,莫憶金閨故步,儒冠曾把身識破。弓刀千騎成何事?荒了邵平瓜圃。君試覷,滿青鏡、星星鬢影今如許!功名浪語。便似得班超,封侯萬里,歸計恐遲幕。
此詞先是描述歸來園的清麗景色,充分呈現嘯傲風月、寄興詩酒的意趣襟懷;過片轉而悔痛年輕時徒然為館閣侍臣消磨歲月,接著迭用舊典坐實儒冠誤人,一時的榮華顯赫也不足恃,總不如歸隱高蹈。證諸有關史實及他的生平,就會明白晁補之心中實在是積郁著一股不易消解的憤懣,所以才激出“功名浪語”的反筆,質率徑直,酣暢奔瀉,以氣象的闊大見長,全然不同于傳統藝術規范的密麗婉曲。故《氣概》卷四說:“無咎詞堂廡頗大,人知辛稼軒[摸魚兒]‘更能消幾番風雨’一闋為后來名家所競效,其實辛詞所本,即無咎[摸魚兒]‘買坡塘旋栽楊柳’之波瀾也。”此外,如[一叢花]《十二叔節推以無咎生日,于此聲中為辭,依韻和答》二首,簡直同[摸魚兒]如出出一轍,只不過有些句子情緒更加激切,吐屬更為率直發露,猶似骨鯁塞喉,盡出方快。這與含蓄曲幽、婉而不露的流行風格實在是背道而馳的。
當然,說晁補之屬豪放詞家,師承蘇軾,只是就其主導傾向而言,實際上,晁補之全部詞章中,傷春惜別、相思憶舊之傳統題材的作品仍占約半數之多,并頗具清新蘊藉韻味與柔麗綿邈情調,合乎詞的當行本色。如他的[引駕行]“梅精瓊綻”一詞,起首說春光滿園,人卻獨自落淚,中間略事點染,歇拍便揭示出“憶年時,把羅袂”的緣由:全在舊情難忘啊!過片轉過筆意呼應,只寫了戀人留在印象最深處的一個細微動作,則她的風采便躍然可見。
那艷紅的櫻桃仿佛一根基線,將今春與去春連綴起來,韻華依然,芳姿歷歷能跡,人竟一去無音訊,當時的離別實出無奈,但此情有誰知,又堪向誰人道呢!全詞用鋪敘手法,章法縝密不懈,不作大幅度跨躍搖曳,率拙間饒見渾厚氣,表現出作為駕馭長調的能力,得益于柳永處實多。又如[鷓鴣天],上闋先以“欲上面湖”虛似,暗示蟄居貶地的苦悶,隨之點明“還思”齊州風物景光的本旨,見出眷念摯情。下厥慨喟年華漸老去,猶自連蹇仕途,以后縱或有幸重游舊境,只怕也沒有當時豪興了。詞中即景言情,于輕歌微吟間透出流連遲回的惆悵,雖淡淡,卻余味繚繞不盡,全在情思的厚重真切。